“跟我来。”
干瘦如枯木一般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了一会,丢下这句话后,男人抬脚就往右手边的房间行去。林柔跟在他身后,面上不显,牙齿却已经打起了冷颤。假如,待会这个男人若是对她不轨,她难道真的能承受?还是真的能够杀得了他?
越走就越离房间越近,半掩着的房门就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正长大森森的嘴巴,偌大的阴影好似在下一秒就能吞噬了她一样。
小心紧张的楸紧袖口的衣料,眼前突然闪过景平素日疼爱的神色。她一咬牙,抬脚就进了门里。
来香港之前,在她的世界里,除爸爸和姐姐外再无他人。母亲早逝,她与姐姐相依为命。及至被卖到香港来,周遭围绕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张张男人的脸,那些偶然投注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眼神,每每总是让她感觉一阵恶心。
而如今,最恶心的一幕就是,她要来取悦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
丁达已经坐在了床上,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柔乖巧的走上前,在大床上坐下。下意识的和老人保持着距离,内心里却默默祈祷,只希望情况不是她想的那么糟。
“脱衣服。”
粗哑如砂砾一般的男声,听在人耳中就觉得越发的刺耳。
林柔身子控制不住的一哆嗦,而后依言解开胸前的衣扣,在老人阴郁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的脱下了上衣。
光滑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最后仅余一只白色的内衣遮蔽些许的春光。察觉到那双干瘦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她的背脊,林柔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命令自己回头。
入眼的仍就是那张苍老干枯的老人脸,只是老人面上的神情却是万分奇怪,手指在她背脊的尾脊骨上逗留良久却没有任何旁的动作,半晌,才听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难掩失望的自语:“果然还是不够像。那样的凤凰美人,竟是真的有生之年再不能得见?”
林柔听见了老人的话,却是压根就没有听懂,只是觉得这一刻他的声音里藏着无尽的苍凉。
心下一松,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这一次是得救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听得老人道:“把衣服穿上吧。”
林柔安静的穿上衣服,回头尽量淡漠的看向男人,只是眉梢眼角依稀带着一丝忐忑。
“不用怕,我这一生都没有子女亲人,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呐。我现在年纪大了,身边也每个人照顾,你若是不反对的话,就留在这里偶尔陪我说说话如何?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亲。想要什么只管和下人说便是。”
林柔眼皮微跳,看向老人的眼中满是不解,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么?只是留在这里陪他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不用……牺牲自己?
心里照旧不安,只是看着面前老人那张苍老干瘪的脸,她突然就觉得松了口气。
若是景平再次,必然会大肆咒骂这就是红果果的干爹和干女儿的故事啊!然后就是千种防备,万种躲避。然而林柔毕竟不是景平。她会害怕,会犹豫,心性却也比景平更加决绝。
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一派如清水白莲般娇弱堪怜的神态,林柔乖巧的应了声“好”。
因是低垂着脑袋,所以自然没有看见丁达眼中闪过的那丝宽慰和释怀。
一连数日,林柔在丁达处过的挺不错,除了三不五时被老人召见用那种似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的悠远目光外,再无其他。预想中的凌辱与暗杀齐齐都没有发生,林柔长舒口气的同时,暗暗在揣测眼前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
景平到达机场时,天色已经黑了。招了车直奔聂政的别墅。下了车之后才发现那里竟是灯火通明,别墅外面的草地上摆了长长一排的流水宴席,众多衣饰华贵的男男女女手挽着彼此在其中来来回回。
不是说已经大难临头了么?还有心思办这劳什子酒会?聂政啊聂政,这个男人的日子只怕比她预想的要好过太多了。
别墅草地的外围是一片铁的镂空铁栅栏。景平皱着眉头,由于熟悉地形,非常容易的便在一个拐角处悄悄潜入。有几棵大树的树影遮蔽,她借此遮挡着慢慢就往别墅所在的中心地段挤去,耳畔却冷不防听见数道男男女女的声音窜进了耳朵
。诸如聂政与秦书时多么的般配,诸如一对璧人。诸如今晚的订婚会如何豪华,再诸如聂政与秦阁老成为姻亲之后未来对于他的前途会是怎样巨大的帮助……
听到这里景平撇了撇嘴,这就是聂政这次把她送走的原因么?对于男人,升官发财死老婆是常理。没道理聂政不会这样。
双手握成拳头,景平的心头闪过一丝腥涩。倘若真是如此,她一定要想办法偷了鸡血玉之后火速开溜。虽然她对他已经动了心,可是景平一直知道像聂政这样的男人时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只有一个女人的。
“傻愣着干什么?爷我想要杯白皮,还不快去去给我拿过来?”
一只男人的大脚突然伸出来蓦的踩在了她的背上,景平凶狠的瞪大眼睛回看。眼前那个醉醺醺却满脸粗狂而不知收敛王八之气的男人赫然就是向卿,她的老熟人了!
不时看见身侧有身着白色衣服前前后后的奉茶布菜年轻少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