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给过聂政机会的,林柔的话虽然让她怀疑,但是她却不会断章取义,她在等,等着聂政亲口给她一个答案,他们现在是夫妻,夫妻为一体,如此密切的关系,聂政怎能一直瞒着她?
可叹的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侥幸心理,当时的聂政竟没有听出她的意思。
早餐过后,好生叮嘱了景平一番,便出门去了。
景平用完早餐去了林柔房里,今天是周日,学校自然是有假期的。
敲门之后又等了一阵,门便开了,林柔站在门后,神色如常的和景平打招呼:“姐姐早安。”
“早安”。景平应了一声,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笑容。她注意到林柔的眼眶微红,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受,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那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她发生了这种事,她历尽波折的穿越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此,景平伸手抓住林柔的手腕,两人相携走到沙发上坐下。
期间林柔神色不变,一副天真无邪的摸样。
景平静默了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察觉到林柔明显的感觉到不自在,她这才开口,声音竭力克制:“小柔,前段时间我不在这里,是不是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见林柔不语,她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小柔,我先前就对你说过,拿你就当是亲妹妹一般,如果当真是受了委屈,千万莫要瞒我,大胆的说出来罢,平姐一定会为你做主!”
景平注意到林柔的小手指尖微微颤抖了几下,似想起了什么极为悲惨的事,连面色也跟着苍白了几分。
景平不由的用力握住林柔的手腕,默默的安抚。气氛冷凝,她又等了一会,才见林柔低头柔柔一笑道:“姐姐,我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
至此,景平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此后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聂政的表现可圈可点,对景平可谓百依百顺体贴入微,而林柔也无任何的反常,照旧是学校与聂宅两头跑,若不是景平亲眼见证了她脖颈上的淤青从开始的浓重到后来的逐渐淡去,她几乎会以为那晚听到的看到的都不过是一个极为荒谬的梦境。
那晚的经历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梗在景平的喉咙眼里,只不知何时就能把她刺上一刺,一个月下去,两人的口风都是那般的紧,她竟没有查出任何,倒是肚子已经慢慢显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明显的凸了一块圆肉出来,随之而来的反应是强烈的孕吐。
景平竟不能沾任何的荤腥,只要一闻到肉的味道就想吐。见此聂政急在心头,便命何妈专门炖了清淡的鸡汤来给她开胃,景平不想喝,有时候忍不住耍小孩子脾气,每每此时,便见聂政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挖空心思的寻些好话来哄她喝了鸡汤。
晚上睡觉她腿酸,聂政便自觉的对着她的小腿找准穴位慢慢揉捏,甚至听祁俊某日的口风,聂政竟然亲自却了按摩室找技艺很好的师傅学习。
素来冷眉冷眼性情阴翳的男人摇身一变成任劳任怨知冷知热的好老公,景平不是不感动的,
聂政他是真的爱孩子和她的吧?这样的他,真的会背叛她吗?
生活就是一团浆糊,还没等她理清个头绪,麻烦竟再次找上了她。下午聂政不在,她本是留在房间中睡觉,岂料何妈匆匆的跑上来敲门,只说是向家派来了车过来接她,让她回去一趟。
回去?虽然她经常会去向家看望向卿,但是潜意识里,她却从来没有把那里当成过自己的家
,下楼走到门口,向华炎最常用的坐骑大奔已经等在那里,而开车的司机也是熟脸儿。
景平拉开车门坐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是向卿。
见此景平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只因她想不出向卿这时找她是为了什么,自从那次被他揽在向家回廊讥讽了一通之后两人再无任何交集,他为何又要特意的过来接自己?
“你在想,为什么车里的人是我,而不是老头子?”
似看出了她的疑惑,向卿开口,声音仍旧带着明显的讥讽。
景平不由的挑了挑眉眼,心头的疑惑更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行事粗枝大叶却不乏温情的汉子变成了如今这副阴阳怪气的摸样?
“有什么事吗?”
景平开口,声音仍旧恬。身侧的向卿却是唇角勾起笑笑,冲她道:“老头子就快要死了,你知道不?”
老头子,就是向华炎?向华炎竟然真的快要死了吗?她记得明明他是死在秋天的时候,如今不过初夏,怎么去的那么突然?!
“快带我去!我要,……我要去看爸爸。”
想起不过就是一个月前向华炎还满脸慈爱的看着她,并为她准备了那样奢侈的嫁妆,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嫡亲父女的血缘,然而父女的情分还是在的。
见景平一脸紧张,向卿面上的笑容反而是越来越大,到最后那笑容竟
变得多了几分狰狞。
“呵!这么急着去老头子床前表孝心么?可惜了。”说到此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景平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正对着他,向卿这才阴着脸语带狠厉的道:“怎么,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