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面已经用木桩子给她备了桌椅,虽然显得简陋,但是看起来表面上是已经打磨过了,没有什么木刺和不平滑的地方。
看得出来,晋苍陵是已经在尽可能地给她一个合适的工作地点,也对她极有信心,知道她一定能够把驯灵丹买回来的。
但是在看到了两个小一点矮一点的木桩前后放在一声的时候云迟还是有些不明白。
这是当椅子的,但是有必要两个放在一起吗?
等到晋苍陵进来,她朝他看了过去,便见他走到了其中一个木桩上坐下,然后淡淡地对她说道:“本帝君的背还是够宽广的,足以当你的靠背吧?”
她在他的背后坐下之后正好是靠在他的背上。
“你一忙起来经常便是两三个时辰不动,我陪你。”晋苍陵淡淡地说道。
云迟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那如果我当真拿你当靠背两三个时辰不动呢?”
“便陪你不动。”他说。
云迟蓦地笑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看着他叹道:“哎呀,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可爱?
这是什么词?
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可爱的,便是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地照顾着他,但是有时候能够偷懒的便偷懒。
“我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听到了照顾我的几个嬷嬷说的话。”晋苍陵突然说道。
云迟也并不急着真的这么会儿功夫就去研究那驯灵丹,所以便在他后面坐下,靠在他的背上,与他聊天。
难得他有心思要与她讲从前。
“说什么了?”
“那个时候我连续几个晚上做恶梦,心里实在害怕,就让他们晚上在屋里守着我。”晋苍陵说道:“但是她们不愿意,因为我那间寝室是整个王府里最阴冷的地方,她们在那里过夜觉得冷,也觉得害怕。哪怕是我下了命令也没有用,她们一到晚上就离开了。我听到她们说,管我有多害怕呢,只要保证我的安全,让我死不了就行了,别的都不用管。”
云迟倏地握紧了拳头。
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啊,才只是一个孩子啊。
“所以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十分清楚,我身边的人只需要我不死,别的都不会管。”晋苍陵说道。“至于他们每天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都是害怕和厌恶,他们谈得最多的都是,为什么会被派来照顾这个死孩子,怕他死了,得担惊受怕,又觉得他不吉,跟着他晦气。有些人还说,宁愿去宫里倒恭桶都不愿意来照顾我。”
“所以,我有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比恭桶还要令人厌恶。”
云迟转过身,伸手轻搂住他的腰,隔着衣服在他的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晋苍陵,你一定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比我的无穷还要重要!”
以前她向来是把无穷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有无穷在她才有安全感。
但是现在她说,他比无穷还要重要。
晋苍陵默了一下,又说道:“拿本帝君与一件死物比?”
“你这还不满意啊?”
晋苍陵轻笑出声。
“待我的寒毒破解,便去寻找你的身世。”他说道。
“你似乎忘了,你还不知道你爹是谁呢。”
“我不在意他是谁。”晋苍陵淡淡道,“过去二十几年没有他,以后也未必得有他。”
“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身世如何,并不是非得了解不可。”
云迟也并没有非得找到自己的亲爹的意思。
“不,你得找。”晋苍陵却很认真地说道:“你的血脉太特殊了,也许只有找到身世,才能够找到破解异血脉如何怀孕生子的秘密。”
他也不想总是被限制着不能欢好。
以后也得有子嗣,否则他要怎么把江山丢给儿子,自己带着她去游遍天下山水?
“再说吧,也许找到了药王神殿之后这些便都能够找到答案了。”
“嗯。”
“我先研究一下驯灵丹,”云迟决定办正事了。“不过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不是非得在这儿陪着我的。”
“我陪你。”
晋苍陵并没有想离开,还是坐在她后面默默地陪着她。
这时,某处山涧里一处洞穴里,几个老人正面露愁容地看着魂境里稀薄的影子。
“神女的魂损耗太多了,这已经没有办法支持下一次的魂袭,怎么办?”
“这个女人就是自负!当初我们说过得等到最好的时机,争取能够一次成功,偏偏她就等不了,非得一次又一次地去魂袭,她也不想想,能够被我们选中的目标,哪里会那么虚弱?”
一开始,他们都是神女座下的长老,是听命于神女的。
但是神女死后,他们听从她的指令在做这些事情,经历了这么几十年,几个的修为已经完全与以前不同,神女也只能够仰赖于他们了,所以他们的心理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现在他们的目的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当然,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的,但是成功之后,却是要控制住云迟(神女),利用她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所以现在他们提起神女来已经没有尊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