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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结巴起来:“你……你是唐离?”
唐离仍一步步地朝她走,他道:“看来你的所谓失忆,还真是记事记人,只不记脸,这就是失心的后遗症?”
屁的失心后遗症!
柳织织感觉只想哭,未想她心安理得相伴于行的人竟是唐离,更未想她首先看中的男人竟是唐离!
那个挖心变态,杀人狂魔!
她居然撩了他!
她不由思起他两次把她敲晕,这若是搁在他心情不好,或是仅仅一个念头不好的时候,怕是直接随手将她给捏碎了。
思及此,她便又想起刚才他在随手间,便要了数条人命一幕。
太惊悚!
她朝身后看了看,考虑逃跑的可能性。
唐离看出她的想法,现在他也不和她装,只转身沿着林子朝回走,随口丢下一句:“若是不想即刻丢命,就老实跟上。”
柳织织立在远处,僵僵地不动。
她不想死,也不想跟上他。
可想起他那连薛雁南都追不上的轻功,她是半点其他的办法都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只能暂时迈步。
在林中行走间,她脑中设想了无数种逃跑的方法,最终的画面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和拍卖会上那绿衣女子一样。
单是想想那个画面,她就提不起现在跑的勇气。
她沮丧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缓缓前行,距离不知不觉拉得越开,但前头的唐离始终未说什么,昭示着他的自信。
自信她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直到他们再回到原处时,宴七已驾着马车在那里候着。
柳织织看着唐离上马车后,便犹犹豫豫地过去坐在了宴七的身边,惹得宴七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里头唐离忽地出声:“进来。”
虽是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柳织织耳里,却像是催命魔咒。
她才不要与虎同坐,她便试着以一副卑微又诚恳的语气说道:“以我的身份,坐这外面就好。”
“进来。”他重申。
“我……”她急得差点反抗。
她迟疑了半晌,不得不万分不甘愿地进入马车内,吞吞地由她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就是往一边移了些。
她瞧了他一眼,撇着嘴侧身朝外。
唐离瞧着她那唯唯诺诺中,含着份委屈巴巴,又无可奈何的小可怜样,心觉有趣地笑了起来。
他环胸倚着车壁:“给我下药,嗯?”
柳织织闻言,这才记起他装书生时,她不仅强拉着他抱了她,还给他下了迷药,扒了他的衣服。
她不由有些哆嗦,这简直是在虎身上扒皮。
后来想起什么,她便为自己辩解起来:“我说哥,你的迷药对童落都没用,怎么可能对你有用,那明显是你……”
是他故意装的,也难怪后来他出现得那么快。
唐离扬眉:“嗯?”
“……”
柳织织果断闭了嘴,放弃与他讲道理。
唐离又道:“还训我么?”
“不训了。”
“还撩我么?”
“不撩了。”
柳织织记得在原书中,倒没看出这厮这么小气吧啦,包括芝麻绿豆的小事,他老人家居然也都记着。
唐离的声音变凉:“还敢逃么?”
不逃等死吗?
柳织织暗暗道。
这一次,她欲哭无泪地反问他:“你都已经拿了女配……不是,你都已经拿了我的心了,还想怎样?”
话语间,她小心看了看他。
唐离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身体上:“不是还有其他的?”
“……”
柳织织脸色大变,下意识赶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即将剖她的腹,拿她的器.官。
变态恶魔!
这果然和她最开始想得一样。
“你……”她瑟瑟地赶紧又离他远了些。
“我怎么?”
唐离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似乎很是欣赏她那副无措恐惧,可怜得像个被逮的小白兔似的模样。
世间死法无数种,被剖算是尤其恐怖的。
柳织织接受不来,她宁愿让薛雁南一剑刺死她。
她稍思,只能可怜巴巴地又朝他移了回去,她试着拉了拉他的衣摆,见他未拒绝,便企图讨好他:“糖糖,我……”
“闭嘴!”
唐离的脸明显沉了,并将自己的衣摆一把抽出:“你若再敢这么唤我,我现在就将你给剖了。”
柳织织马上转而唤了句:“大哥!”
似也不满意,唐离冷哼了声,转头看向窗外。
柳织织还想试着讨好他,可看出他似有不愉,便在张了张嘴后,又把声音吞了回去。她重新坐回离他最远的地方,侧身倚着车壁吸了吸鼻子,有似有似无的哭意,老可怜。
马车前行了一阵,唐离又看向她。
他稍思,便微微倾身,伸出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他看着她的眼:“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