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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3 / 4)

给她解释医理,迎春听不懂,但见他胸有成竹,也不自觉信服了。

那汤面先送到,惜春自己吃了半碗,轻轻打个饱嗝。黛玉忙把她筷子夺了,又按着躺在被褥里发汗。

一时李纨过来探病,见姑娘们连着宝玉都在,忙去轰人:“仔细过了病气,也吵得她不得安睡。”

众人见惜春困倦,只得又退出来。

入画问过大夫,果然是中正平和的药,惜春又执意要喝,便只好偷偷煎了一副。

“成不成只喝这一回,姑娘再想喝,我却是不敢了。”

惜春大口喝完,拿帕子擦了嘴,“二哥哥出手,必然是药到病除!”

入画把空碗拿出去,心道二爷哪学过医术?恐怕连医书都没看过。

谁知第二天惜春当真好了,又撒着欢去找姊妹们玩耍。入画跟着姑娘到了林姑娘的潇湘馆,见宝二爷低头裱一副画,浑然不惊讶于自家姑娘的好转,这才信服了。

转眼到了二月,草长莺飞,柳绿花红。运河解了冻,贾赦便预备着回京城。

梁衡还要等着太上皇哀思过去、抄甄府的家,不得不继续逗留金陵。如今主人家走了,他不好再住在贾府,便起了离意。

贾赦道:“我那侄儿将要来了,他年轻不经事,家里人都不放心,伯端不若再留一留。”

梁衡无法,只能又继续住下。

到了三月底,荣国府的船只抵达金陵,悟空在一干小厮家丁的护卫下,住进了金陵老宅。

至此,飞琼儿除了偶尔帮林如海送送急信,便开始了京城、金陵两地奔波的日子。

它瞧着林间快活啼叫的同类们和那一窝窝的小崽子,深觉妖生无味。

明明大圣每日都偷偷去看仙子,为什么还要它飞来飞去地送信!

它一身的怨气,悟空见了便挑挑眉。

飞琼儿第二日再去金陵老宅时,见那廊下一只文首白喙的蓝鸟欢腾跳跃,惊地险些坠地。

“咕——”

悟空推开窗,眯眼轻笑:“精卫过来。”

那蓝鸟跳到窗棂上,歪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飞琼儿缩着身子单脚站在树枝上,绿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想去又不敢去的惆怅犹疑。

悟空抬手摄了它腿上信笺,放进案上锦盒里锁上,把自己写好的又装回去,这才道:“妹妹今日要和姑父踏春,这信明早再送。”

他说完缩地成寸,直接坐在林家出行的马车顶上,一摇一晃的陪着黛玉往城外庄子去。

飞琼儿偷偷往窗台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爪,见精卫没有反应,又用爪子在那上头点了点。

等两只爪子都落实了,飞琼儿啄啄翅膀,歪头朝小蓝鸟道:“咕咕……”

精卫一个眼风都不给,扑棱着翅膀飞入云中。

梁衡得了一方好砚,他是行伍出身,不爱舞文弄墨,便兴冲冲拿去送给悟空。

远远瞧见那雪白神骏的鸽子,正想着要不要喂它些鸟食,走到近前,梁衡惊奇地发现,他竟在一只鸽子身上看出了落寞……

真是见了鬼了!

房里不见人,梁衡把砚台放在案上,转身去秦淮河畔喝茶。

甄家几个老爷公子总爱在那处狎妓,或许能瞧出些什么旁的勾当。

常去的茶楼又是客人爆满,幸好小二给他预留了位置,一推窗就是秦淮河,将那对岸的花楼、河上的画舫看个清清楚楚。

他正凝神搜寻甄家人的身影,一个白衣的小公子凑近来,可怜巴巴道:“兄台能否拼个座?”

梁衡见着公子面若敷粉,头上戴一顶白玉冠,恍然有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请便。公子怎么称呼?”

那公子咳一声,答道:“在下姓费,单名一个琼字。”

梁衡苦思良久,所结交的人里仿佛没有姓费的,便不再追究,照旧逡巡四周。

费琼却扬声叫了酒菜,满满摆了一桌子,他也不吃东西,只提着壶喝闷酒。

梁衡见他这豪迈阵仗,正要夸一声好酒量,就见这小公子涨红了脖子,显是酒气上头的模样。

竟是个新手。

他摇摇头不理会,谁知那费琼却拉着他诉起苦来。

“她是名、名门之后,长的好看又……又有资质,不像我,嗝——”

“我又胖又笨,几百年了连……连个人样都没、没有!”

“她就是……就是喜欢那些毕方、孔雀……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嘤——”

酒气扑在脸上,梁衡见这小公子为情所困,不期然想起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

那是一双如春水一般的眼睛,温柔、平和、全无半点欲念。

他心底一叹,生出一点同病相怜之感,便拍拍费琼的肩膀,“兄弟想开一点,她若是已有心上人,也强求不来。”

费琼哭得不能自已,咬着袖子道:“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好!我喜欢她几百年了,从一睁眼就喜欢了咕!”

可见是真的醉了,一张嘴就是几百年。梁衡摇摇头,安静听他说话。

从费琼的话里,他推断出那女子应当有一个很有名位的高贵母亲,和她的父亲生了许多孩子,女儿都像母亲,儿子都像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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