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颜舀了些米浆出来,又加了点开水,搅拌,烫成熟浆,把生熟两种米浆按一定的比例再掺在一起,拿一个比较大的陶盘,摊一勺米浆在上面,转动陶盘,让米浆摊薄,直接把陶盘放到一口大锅里蒸。
蒸的同时,她又拿了另一个盘子,如法炮制。
揭开锅盖,苏颜用根棍子轻轻一挑,蒸好的那个盘子就被轻轻挑了出来。
顺手又把第二个盘子放到锅里,盖上锅盖继续蒸。
第一个盘子的热气散了些,苏颜拿一个削得极薄的竹片一刮一挑,一块薄薄的圆形卷粉就挑了下来,顺手被她放到一旁。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眼花缭乱之余,只见她一番操作下来,一块块卷粉就慢慢堆积起来。
“为什么这个要叫卷粉?”
北方的朋友们疑惑了。
“因为蒸好要卷起来啊。”
南方的朋友解惑道。
蒸好的圆形卷,可以卷成圆棍形或是叠成长方形,再一块一块码起来,要吃的时候,切一下就可以。
这样做出来的卷粉是扁的,而米粉米线一般是像粉条一样是圆形细绳状的。
前者软滑,后者筋道,虽然同是米制品,但吃起来是两种不同的口感。
要是把卷粉摊薄一点,弄小一点,就成了肠粉或小卷粉。
“啧啧啧,这个女人,为口吃的,也是真够拼的啊。”
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洛长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见到这样热火朝天的一幕,不由一呆。
习惯了毒舌的他,忍不住对着一旁正看得饶有兴致的段亦白开口吐槽道。
段亦白温和一笑,说:
“也挺不错啊,我很欣赏这种做事全力以赴的人,尤其是女人,你不觉得她这样很有魅力吗?”
洛长风一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段亦白。
“段老师,你该不会看上了她了吧?”
段亦白呵呵一笑,满含深意地看了洛长风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洛长风忽然心里不爽起来,他看了看正忙碌的苏颜,又偷眼观察了一下段亦白脸上的表情,心里忽然不确定起来。
段亦白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像个谪仙一样,外形好不说,还有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种类型最受小姑娘们的欢迎了。
洛长风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对苏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怎么看怎么不爽起来。
段亦白当然把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只是在心里暗暗发笑。
苏颜操作了一会儿,玉娘就跃跃欲试,想要上手。
苏颜就把这活儿交给了她和桂枝。
“洛长风,来得正好,过来!”
洛长风正在心里各种脑补,各种不忿,猛听到苏颜叫他,不由自主地就应声走了过去。
“拿你刀来。”
“干什么?”
“看着。”
苏颜把泡了大半天的螺蛳洗干净,一手摸了三四个出来,捏在左手中,右手一挥刀。
“嗒,嗒,嗒……”
干净利落,几下就把手里的螺蛳全敲去了尾部。
“就这样,把这盆螺蛳都弄干净了。”
洛长风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这得有几百只吧?我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
“那是你的事,自己想法子。”
苏颜酷酷地说道,根本不给他半点抗争的余地,转身去准备其它配料去了。
“段老师……”
洛长风生无可恋地扭头看向段亦白。
段亦白失笑,但也没有袖手旁观,走过来和他一起处理。
苏颜一边备着料,一边看着洛长风和段亦白,一大一小蹲在水池边,挥刀敲向螺蛳。
一开始两人还有些不熟练,很快就轻车熟路,操作起来如行云流水了。
苏颜悄悄翻了个白眼,一个个都是伪装高手,隐藏着不少实力呢。
螺蛳粉当然要有螺蛳,但它的灵魂所在,却是——酸笋。
苏颜腌了两种酸笋,一种是把笋直接切块或切片,泡在盐水里。
等过上三五个月,泡笋的水就会发醇,形成一种独特的酸笋味。
也就是螺蛳粉里独特的风味。
有的人尤其嗜好这种味道,不够臭还不过瘾。
苏颜当然也腌了这种法子做的酸笋,要吃的时候,捞一块出来切丝,炒菜煮汤,风格一绝。
不过,她喜欢的酸笋,不是这种法子做出来的。
新鲜竹笋,直接切丝泡水,过个三四天,捞出来挤去水分,再拌上盐巴辣子,还有茴香子之类的香料,放到坛子里腌到,也是差不多两三个月之后就可以吃了。
这种方法做出来的酸笋,没有那么冲,味道也没有那么重,拿来炒个牛肉末或是煮个酸笋鱼酸笋鸡,啧!
那味道,可以连下三大碗米饭!
果不其然,第一种方法刚揭开坛子口,一股特有的味道就弥漫开来。
玉娘出身不低,怎么也吃过酸笋老鸭汤之类的菜,虽然味道很淡,但还能接受。
赵恩泰这种身处北地的人,对这些南方的风味几乎连听也没听过。
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