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上的牙齿印……
他指腹一下下在那上头擦过,力道更一下重过一下,像是试图擦去什么肮脏印记般。
从起初火辣辣的疼痛到之后的麻木。
南栀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心中分外悲凉,泪涟涟的眸子就这么执着盯着他模糊的轮廓,“如果我说是呢?”
他心中有了怀疑,不再信她。
可是她不明白,在他心中,她就这么放荡不堪?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认定这是慕明朗做的?”眼泪还在掉着,南栀却突然笑了。
就是觉得好笑。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怀疑她和慕明朗……有染。
即便抛却她被慕明朗摘掉一颗肾,恨不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在这之前,他们也是兄妹。
是,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慕家的孩子。
可纵使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可能和那个当了自己二十多年哥哥的人……
连着两个问句,没得到回应。
南栀抬手擦了擦眼泪,视线一下清明,她也终于看清了他脸上轻蔑的嘲弄。
她想,她已经有了答案。
“是,你说的没错,我骗你的,全部都是骗你的!那些照片根本不是什么错位,就像你在照片里看到的那样,我和慕明朗在病房牵手拥吻,还不够,后来等你出门我们又约出去私会,你应该晚点出现,说不定还能围观个车震现场什么的!”
心底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裂,发泄似的,她一口气将这些说完,泪水再一次将视线变得模糊,她脸上的笑也没有消失。
笑他,更笑自己。
她等了一晚上,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他的安慰和拥抱……
她不争气。
乞丐一样和他乞讨,却除了伤害其余什么也没讨到。
“现在你满意了么?顾非寒,我把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现在你满意没有?!”
不再管他究竟怎么想这件事,南栀猛的挣脱下巴上的钳制,只想立刻从他眼前离开。
只想找个无人角落,然后放肆痛哭。
南栀越过他,往院子外头走。
“我去早了,你似乎很遗憾?”但也不过走了两三步,手臂被拽住,顾非寒嗓音之中冷怒沉沉,压抑的火气终于还是爆发,手臂之中的力道她更是无论如何也抗衡不了。
南栀被他抱起,双脚瞬间离地。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双手却近乎本能的搂住他脖子,回过神,他已经抱着她往别墅里头走。
“你干什么?”
南栀松开手,又拼命推拒。
但顾非寒一双手臂沉铁一样,死死箍着她,也就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在别墅里头。
“顾非寒,你放我下来!”
拳打脚踢也不行,南栀毫无办法,张嘴对着他肩膀就咬。
他上身穿的是衬衫,薄薄一层衣料。
她又用了狠劲,嘴巴里已经不记得今晚第几次尝到血腥味。
南栀边咬边哭,心中憋闷的委屈无限膨胀。
想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但又已经能够预料徒劳无功的结果,索性遵循本能,那就谁都不要好过。
她也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次做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可饶是如此,他接下来做的事情还是大大超乎了她预料。
她像不知疼痛,肩膀任她咬着,半点没有所谓。
但其实,南栀在他臂弯间并没有待多久,从外头到客厅也实在不用多少时间,等顾非寒将她放进沙发,她潜意识中几乎就只剩一个想法了——
跑!
然而,依旧徒劳。
她跑不掉,逃无可逃……
身前是他,身后是沙发。
“顾非寒,你不要逼我恨你!”他的眼神令人遍体生寒,若是到这一刻南栀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那就真的和他白做了这两年多的夫妻。
“你恨。”轻嗤一声,淡淡两个字,眼圈里头此刻也浮上一层红。
和南栀大哭一场不同,他没有眼泪,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猩红。
像是凶猛野兽睥睨着自己的猎物,他有绝对胜过她的力量,并且显然至少眼下他并不打算给她半分怜悯。
刺啦!
她几乎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衣服被撕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倾身而下,粗暴掠夺。
“你疯了,这是在客厅!”
避让失败,南栀试图拉扯身上破开的衣服遮盖自己,但很快双手就被他举过头顶按住。
安安睡着了,夜里应该不会下来。
可还有李阿姨……
若是她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他是准备现场直播?
“放开我,顾非寒,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
事情发展越发偏离轨迹,这一刻心中恐惧竟不比那时候在慕明朗车里的时候少。
不是别的。
她还怀着孩子,怎么受得住他的暴怒?
“和我在家丢人,和他在病房在马路上就不丢人?”
暴跳如雷的低吼入耳,他又冷笑着警告,“慕南栀,你搞清楚谁才是你丈夫!”
丈夫……
呵。
见鬼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