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李纨面前最是得用。她劝说自家奶奶:“奶奶何必把些许小事放在心上?总归这一次,太太在环三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被老爷训斥了,现在短时间内也不好再提给咱们大爷指人来了,奶奶现在只要稳着,等明年兰哥儿媳妇进门,太太就算再如何,也不会不顾着规矩,在孙媳妇进门之际给儿子指丫鬟的,老太太那边也不会准的。”若不然,就是叫兰哥儿媳妇看笑话了。
李纨一想:【也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开年后兰哥儿的婚事!贾环日后终究是要被分出去单过的,区区庶子而已,她武氏在精明能干,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第二天,从荣国府侧门出去的好几辆牛车,载着丫鬟婆子和小厮去荣国府的姻亲世交家里送东西,就连贾兰未过门的未婚妻都收到了几块极好的皮子。这也向外传递了信号:咱府里的宝二爷好着呢!咱大明的黑省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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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这边,天寒地冻,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时候,蒙古联军基本上是不会在进攻了,不过这个年过得也特别警醒——毕竟基本也不是绝对,万一人家真的冒着鼻子耳朵被冻掉的危险在大年三十儿搞一场突袭呢?
临了,临了,黑省固若金汤的城墙可不能在过年期间被蒙古人给破了。
要说下头人这个年过得不安生,那么吉省和黑省的驻军将领们也很焦躁,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回鞑靼和朵颜三卫是不从大明咬下一块肉不甘心的了,那么开春以后,一场恶战势必难免。
而且开春之后,龟/缩战术就比较被动了,大明不可能真的抛弃城外的村落与良田,那是不战而败,主动向内推进了边界线啊——再说了,被暂时安置在城里的百姓也不会愿意以往的家园就这么被人给占了的。
如果说,十一月的时候,宝玉随机应变的战术暗合了当时朝廷众多大臣们的想法,那么年后,恐怕他还是要让那些一意觉得可以和蒙古人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文官们失望了。
关外风声鹤唳,京城也不怎么太平,虽然大家都想要在辞旧迎新之际表现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但是朝中的暗涌不是说压就能压下的。
就在陛下封笔前一天呢,文武百官还在争论“蒙古联军到底是真的有止战的意思还是因为天气恶劣想要蒙蔽我朝军队”呢。
文官大多觉得人家肯定是因为没有在黑省和吉省占到便宜,被咱们大明的国威所震慑了,所以知难而退
武将则是觉得,这群野蛮的蒙古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想要和咱们和谈的,不然他们两方合作纠结了十万大军岂不是成了笑话?
论嘴炮,舞蹈弄棒的当然比不过摇笔杆子的,所以先前一时间,就连京城百姓都知道:【哦,蒙古联军?不是说不打了么?要撤了么?等天暖就撤了么?】——王氏当时就是听信了这个传言,才脑袋发昏想要给二儿子千里送小妾去的。
叫一众以孙老将军为首的、真的在边关呆过的武将很是痛心疾首:【不可能啊不可能,蒙古人是狼子野心,出刀必想要见血的啊!】
好在,后来,不知怎么地,茶楼酒肆、秦楼楚馆自有说书人或者戏园子开始主动讲/演一些励志人心的关于保家卫国的名将戏剧,一阵子之后,民间的声音又变了,百姓们开始有了愤怒感和危机感。
斯文——礼部主客清吏司员外郎(教坊司)之子——悄悄找了朱犇:“朱兄弟,我手下的人不错吧?”
朱犇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斯文的肩膀:“斯大爷果然是和几大梨园的班主交情深厚,这回多亏了你了。”
斯文屁颠颠地说:“可别这么说,我这都是当年得了宝二爷的指点,才能够混出点名堂来的。”【当年这家伙是跟薛蟠一起混的纨绔子弟,不过是其中秉性稍微纯良一些,不光光只惦记让呆霸王付钱的人,后来某次夜游得了宝玉青眼,宝玉点拨了对方几句,斯文便利用其父官职和从小耳濡目染的本事,在京城各大戏班子中混开了。】
朱犇拱手道:“不论怎么说,还是辛苦斯兄弟了。此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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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朝中的争论,在陛下封笔之前,最后也只得出一个‘令关外诸将领提高警惕,便宜行事’的中不溜旨意。
十六对此很是无奈,他因为有暗卫和宝玉私下的书信,对关外的消息反而更加清楚一些,可是这些都没办法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尤其是当朝中某些人是铁了心觉得战事起是劳民伤财、自己支持武将就是好大喜功。
二月,冰雪初融,蒙古联军的前头部队在吉林省和黑省外分散的村落中猫了一个冬天,更加体会到住房屋的好处,比在草原上住蒙古包可舒坦多了!还有炕!虽然一开始大家不会烧炕,可是后来多烧几次,也便认识到了这土炕的好处!
【汉人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更加衬托得咱们蒙古人过得凄惨。长生天一定希望他的子民也能生活美满富足的!】其中朵颜三卫的将士们都是这么想的。
这也是鞑靼的阿鲁台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挑拨起朵颜三卫对大明的不满之后很快就被化解了。
不过……黑省是硬茬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