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脸色?萌哥儿受了委屈,难道耳目聪明的一月知道之后不会汇报给宝玉夫妇?宝玉若是听闻一母同胞的妹妹欺负自己亲儿子,又该是什么感想?
这一大圈子的事儿,若是真的发生了,长远看来吃亏的只会是妍春,因为她把她娘家哥哥中最有出息的一位给得罪了。
【所以亏得我从小就聪明,不然一定被太太给带到沟里去了。】妍春每一回听闻太太说话又不着调了,就搞点别的小破坏引开太太的注意力。
所以当此时王氏又再叨叨的时候,妍春天真地说:“好的太太,我记住了,嫁人之后可不能总是回娘家,不然婆家要有意见了。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女婿忘了娘。”
王氏顿时噎住了:“你这不一样,你看你大姐姐,寡居不好常回来,娘就你和大姐姐两个女儿,要是你这小没良心的也不回来,娘可怎么活?不对,你才几岁,张口闭口婆家女婿的,被人听到了,要笑话你的!好姑娘家怎么能说这些话!”
“是太太你和我说我才知道的啊。”妍春眨巴眼睛说:“况且,太太你又记错啦,你有三个女儿,大姐姐,三姐姐和我……”
【啊啊啊,好气啊,大儿子从小就是古板性子,大女儿和小儿子都是被老祖宗养大的和她更亲,好不容易老来得女从小粘我,现在怎么就被养成了这样了呢!!!】
妍春可不管王氏气不气——自己亲妈,又不是自己婆母,关起门来斗嘴气她一顿怕什么?
于是她还火上浇油地说:“太太就别操心这个了,屋里也没别人,就彩云和彩凤,咱在屋里说的话,外人哪里会知道?既然外人都不知道了,又怎么会笑话我?除非,彩云和彩凤出去多嘴了!”
王氏闻言,一个眼刀子飞向大丫鬟,两个彩连忙表忠心发誓必定不会将今夜太太屋里发生事往外漏一个字。
妍春无可无不可地说:“加一句,是太太屋里的所有事都不能往外说,不然……我听说二哥哥手底下不少讨不到老婆的军汉,想来会不嫌弃咱们荣国府的大丫鬟当婆娘的。太太你要吃桃酥不?”
彩云和彩凤一个激灵,更加赌咒发誓绝不敢有半点背主之心。
王氏觉得心口闷啊!真是闷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活猴出来啊!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教训自己的丫鬟啊!
【也就是我这个做亲娘的才能将亲女儿这么‘忤逆’的举动给忍下来啊。】
其实妍春胸口也挺闷的!十分闷!投胎不能选,太太就是这么傻白苦的性子,还不知道她房里是整个二房漏子最多的院子呢!
【也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实在不忍心亲娘被大嫂给压制得死死的,才会越俎代庖地敲打她的丫鬟啊!】
…………………………
萌哥儿要参加来年科考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但是年前荣国府里也只有宝玉夫妇、政二老爷和老祖宗知道而已。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水旭和他弟弟这是头一次单独出宫,坐在马车上,对外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对,没错,他弟弟——虽然是聒噪好动讨人厌了点,但是毕竟也是自己家的弟弟,有好玩的不带着弟弟,那就不是好哥哥!
街面上因为快过年了,热闹非常,负责保护两位皇子的禁卫军正是柳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路上出现岔子,好在如今京城治安相当好,一路走来一点磕碰都没有。
宝玉带着萌哥儿和芽哥儿早早地候在侧门边了,两厢见面,因为两位皇子是便服的,又牢记出宫前父皇的叮嘱,所以都不肯受宝玉的礼。
宝玉和柳岩也有三年没见了,两人相互碰了碰拳头,当做是打招呼,然后便动身出城了。如今整个直隶都修了水泥路,从京城到花田庄子更快了,很快就到了庄子。
老孙头他们只知道今日宝二爷要来,待看到两位陌生少年,也不以为意,觉得这就是萌哥儿的朋友。所以招呼起来热情而又自然,倒是叫水旭兄弟觉得特别舒服。
天寒地冻的,室外除了梅花也没啥了,但是暖房之内温暖如春,各色鲜花都还有不少——少年们哪里是爱看这个的,不一会儿就想换地方了。
宝玉正在听老孙头说这三年花田庄子的事物,见四个小子你捅捅我我戳戳你的,便笑了:“虎子在不在?叫他带萌哥儿他们去看滚滚好了。”
虎子是一更的弟弟,老孙头的另一个孙子,当年因为特别会玩泥巴——哦不是,是特别会烧水泥所以脱了奴籍,被赐工部小吏,如今应该也从昨天开始放假了。
老孙头笑笑,露出缺了几颗牙的牙床:“在呢,您没说要见他,他不敢来添乱。”
“这有什么的,等下吃顿暖锅,一起说说话。”
“哎哎!”老孙头答应得可高兴了,然后吩咐徒子徒孙们去把虎子喊来伺候四位小爷。
“不是伺候,是带我们逛逛。”萌哥儿一本正经地说,刚好被激动得飞奔来的虎子听见了,虎子心头涌过一阵温暖。
“萌哥儿,你把长风也牵去,有它在,我才放心。”宝玉又嘱咐了一句。
萌哥儿乖巧点头。
等四位小爷出了屋子,水旭忍不住就问:“长风就是你爹的坐骑是吧?”
“恩,就是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