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翔头也不抬的处理着奏折,看也不看站在门边一句话也不说,扭扭捏捏的掐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得叶蔺钊。
叶蔺钊扭捏着上前,心里原来汹涌的勇气早就在看见叶蔺翔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就差怂成一团了。
没办法,怕叶蔺翔都快成为他的本能了,平时的时候还好,但是只要叶蔺翔板着一张脸,他的腿就软了,还谈什么勇气。
“没事的话,就给我回去,帮不上忙就别添乱。”
看叶蔺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叶蔺翔开口赶人。
“你干嘛不见皇姐啊?”叶蔺钊小声的责问,“你知不知道她都哭了,我听父皇说过,皇姐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结果她刚刚哭了。”
叶蔺翔批奏折的朱笔一顿,墨水滴落在了纸张上面,渲染开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也很担心皇姐的安全,但是我也知道皇姐心里想着什么,”看叶蔺翔听得进去,叶蔺钊继续开口说道:“我们不是皇姐,不可能替她做每一个决定的。”
“你懂什么?”
叶蔺翔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还有隐藏在深处的担忧与害怕。
“我做不到明知道有危险,还是目送着她走向危险,她有实力,可她同样也会受伤,受伤了也一样会疼,伤势太重,她也同样有可能会死去,你让我怎么坦然的看着她去战场而无动于衷?”
叶蔺翔此刻就像是被囚于牢笼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原本冰冷的眼眸变得黑暗,看起来更加的渗人。
“可那也是皇姐自己的选择,我们根本就说服不了她。”
叶蔺钊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了气球上,叶蔺翔就像是泄了气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
“是啊,”叶蔺翔将自己完全笼罩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处,将自己所有的脆弱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让她放弃自己做出的选择。”
“当初的先帝就做不到,我有凭什么,凭一份到现在都没有公布于众的感情吗?”
叶蔺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声音中带有的自嘲和讽刺化作了利刃,将自己刺伤得体无完肤,却又好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次一次的揭自己的伤疤。
“反正话我是跟你说了,你明天要是不去送皇姐的话,我去送,明天的早朝就让你去主持就好。”
叶蔺钊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转身就走,他明天还要去送皇姐呢,要早点睡,不能去晚了。
空旷的御书房内就只有叶蔺翔孤单单一个人,灯火再亮也照不亮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到了现在,连他自己也变得迷茫了。
京城郊外的一处军营,天还没亮,军营里就变得热闹起来,士兵们都收拾着自己的行礼,号角声响起,大伙都急匆匆的赶去集合。
“赵将军,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将军正在看士兵集合的情况,身后响起了一道冷清的声音,回头一看,立马行礼,报告进度。
“将军,大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出发了。”
“那就好。”晨曦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让大伙吃完早饭,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在休息一会,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我们可能需要日夜兼程了。”
“这么急?”赵将军疑惑的开口,“上一次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怎么还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又要出征了?”
“将军,莫说我说的直白,大伙回来那会都是兴高采烈,都以为至少这几年内都可以不用打仗了,像大铁他们这一些老兵,打仗了这么些年,都给耽搁了,像他们这样年龄的,身边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急匆匆的给他们找了一门亲事,就等时间到了,将对方娶过门来,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结果现在又出了这一回事,对方都不肯嫁了,现在都闹着退亲。”
“是我对不住兄弟们。”
晨曦脸色也不好看,只是这一件事事关重大,朝廷那一边还没有宣布张栋林他们的罪行,就是怕会被匈奴们打听到了消息,到时候情况会更加的麻烦。
“兄弟们倒不是故意说这一些让将军你难办,”赵将军看晨曦的脸色不太好看,开口解释道:“只是兄弟们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打仗可以,但是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这仗打的不明不白的,到时候要是有那一个兄弟去了,大伙是真的接受不了,要是有个理由,大伙心里多少也能劝说自己,多少也有过心理准备。”
“赵将军,你我共事了这么久,不仅你的为人我了解,我的为人你也是了解的。”
晨曦拍了拍赵将军的肩膀,脸色一片凝重,“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说,等开战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理由了,我不想骗你们,所以你就不要问了,时机到了,我会说的。”
“哎---,”看晨曦一脸严肃的模样,赵将军也知道自己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叹了口气后,也就不强求了,“将军的命令,属下自然是听从了,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