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孩童的脸,说变就变。 这午时刚过,一大片的乌云从北而来。 阳光渐渐消失。 树上的蝉鸣也渐渐的停歇。 没有风,空气中是一股子沉闷的燥热。 陶氏大院。 后院,书房。 陶氏家主陶从林从茶台边徐徐站了起来,来到了窗前,抬头瞧了瞧: “入夏至今,这幽州城,还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雨。” 他转身看向了青云道长和白啸天,又道:“摄政王是真龙啊!” “他来了幽州城,这雨……便随着他而来,看起来还将是一场暴雨!” “白长老,请你前来,是田大人派了文师爷到了老夫这里,给老夫传了几句话。” 白啸天眉间一蹙:“田秀荣说了些什么?” 陶从林一捋长须,迈步回到了茶台前。 徐徐坐下,斟了两杯茶递了过去,这才又看向了白啸天,徐徐说道: “田大人说,请老夫转告大旗帮,大旗帮失去了一个幽州分舵这算不得什么,因为大旗帮未来会得到更多!” 白啸天听不明白,“此话,就是他派了府兵取了幽州分舵数十条人命的理由?” 陶从林嘴角一翘,不屑的问了一句:“那么白长老还想要怎样?” “去取了田大人的命给那几十个人报仇?” “还是带着大旗帮帮众前来攻陷这幽州城?” 白啸天一愕,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这便是一个江湖门派面对官府时候的无力。 纵使他白啸天有这个胆子,大旗帮上下也没有可能团结一心。 尤其是现在少帮主所做之事尚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少帮主也断然不会同意他白啸天那样去做。 这便是所谓的大局! 幽州分舵的弟兄们……这算是白死了! 陶从林端起了茶盏来呷了一口,又道: “田大人说,摄政王在幽州城的这些日子,大旗帮的人,就莫要再入城了!” “摄政王和田大人相谈甚欢,田大人接下来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去做。” “等田大人做好了摄政王交代的那些事之后,他便极有可能高升去道府……坐在道台的那个位置上!” “到那时候,整个北漠道皆在田大人的管辖之中,大旗帮的大旗,想插在何处就插在何处!” “整个北漠道的押运生意,全都是大旗帮的。” “这算是田大人送给大旗帮的一份大礼,在老夫看来,足以弥补幽州分舵死的这几十个人。” “田大人这算是给了少帮主的脸面,当然,这也是田大人给了老爷子一个交代。” “话,老夫代田大人传给你,至于大旗帮那边……你得将田大人的话传给少帮主。” 白啸天顿时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这便是官匪的勾结! 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那么死一些人来维护更大的利益,既符合田秀荣的需求,也符合少帮主的需求。 这已不再是江湖中的规矩。 这样的规矩白啸天很不喜欢,却偏偏毫无办法。 他垂下了头。 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老夫知道了!” “知道就好!” 陶从林又看向了青云道长,“近闻道长迈入了半步大宗师之境,老夫派了人前去恭贺,道长可有收到老夫的那微薄的心意?” 青云老道士会心一笑,打了个稽首:“陶家主的心意可不微薄,那是万两银票!” “贫道用那些银票翻新了青云观,立了功德碑,刻上了陶家主一家的名字。” “另外,贫道还吩咐那小师侄在祖师爷的圣像前给陶家主点上了一盏长命灯,希望祖师爷保佑陶家主长命百岁!” 陶从林欢喜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就多谢青云道长了!” “对了,老夫上次去青云观还是一年前,道长何时有了一个小师侄?” 青云道长一声叹息: “哎……!” “此事说来悲伤!” “天下道观出至太一道。” “太一道的道观在祁山!” “那便是道教的祖地,可太一道的道观,却在两年前被皇城司的人一把火给烧了!” “贫道曾经也在太一道修道,太一道的观主清风道长便是贫道的师兄。” “后来贫道游历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