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裕的思路停留在那寒冷而清澈的夜晚,掌心触碰到金属的冰凉质感时,幻觉里似乎传来一阵风。他条件反射地一寒颤,随后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米花银行的杂物间里。
亘久的黑暗落下来,回溯的记忆毫无征兆地开始,又不声不响地落幕了。
来不及伤感或遗憾,伸手触碰到把手的一刹那,尚未解决的危机又一次回到了唐沢裕面前。
抢劫银行的劫匪、钱箱里的炸弹,然后唐沢裕想起触发关键词之前他正在指导少年侦探团用灯箱向外面的警察报信,他回看了一眼。
小而漆黑的杂物间里,只有紫外线灯一处黯淡的光源,三小小的脑袋凑在光彦的笔记前,步美皱着眉,认真核对着光彦发出的信号。
伊达航在银行外面,七年前一模一样的再发生,他应该马上能意识到。但机动队与劫匪间隔着一扇厚厚的卷帘,警方一旦表现出任试图突入的迹象,劫匪手里的遥控器都会按下的更快。
所以最好的破局方法,是将劫匪挨制服,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聚集着质的银行大厅,柯南充分发挥了小孩不懂的优势,胡搅蛮缠着要上厕所。劫匪经过商量,分出一看着他和伤疤赤井走向了后台的洗手间。
杂物间的打开又合拢,唐沢裕轻手轻脚地在口横过一拖把。果劫匪临时起意想进检查的话,拖把的动静会在第一时间提醒里面的少年侦探团。
黑影灵巧地溜过走廊,在劫匪的目光转过拐角前,唐沢裕抢先躲在了卫生间后。
他的手里攥着一根从杂物间顺手拎出来的撬棍,等劫匪拐进卫生间,即将面对三合围的他看似毫无胜算,可在一楼的大厅里有那么多的质,他们不仅要制服劫匪,不能发出任一点异样的响动,难度被拔高了不止一度。
唐沢裕耐心地等待三的靠近。一步、两步……渐渐地,不借助侦探团徽章,隔着卫生间就能听到劫匪沉重的脚步声,就在这时,他偏偏在外停下了。
另一从后面气喘吁吁地叫住他:“喂,等等!”
这道声音同时通过徽章响在了卫生间,唐沢裕啪地一下,反手按断了徽章的电源。
好在外的劫匪暂时没有注意到卫生间里的异样响动,押着柯南和伤疤赤井的那劫匪停下了。
“这时候了你放水?”嘶哑的声音嘲讽道,“不会是突然怕了吧?”
“这不是有三急……这两过会我带回去,老大让你翻翻后面的办公室,果里面有躲着的职员,把他们一起带到前面去。”
“好。”
随着劫匪的交谈声,两交换了彼此的工作,后来的那领着柯南与伤疤赤井继续走,紧接着,走廊里传来粗鲁的开声——原先的劫匪接受了新的任务,干脆从这里开始一间间检查,而这位置距离少年侦探团所在的杂物间只有三两扇。
唐沢裕瞳孔一缩,糟了!
卫生间外的柯南,同样也处于紧张状态,想要在不惊动另一劫匪的情况下打晕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看到杂物间口处,以奇怪的角度横过整扇的拖把,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唐沢裕的布置。
之前在警视厅的监控中,柯南看见少年侦探团也到了米花银行,可一楼大厅里的质中却并没有他们的踪影,恐怕这三此刻就躲在杂物间!
必须速战速决。
借着小西服衣摆的掩盖,柯南被扎带捆住的手腕,悄悄抬起了一角度,微妙地对准了走廊上开的劫匪。在他顶,伤疤赤井若有所思的眼神掠过了他。
卫生间的男厕与女厕口对,为了进出方,女厕的是敞开的,男厕的却悄悄闭着。
双手被扎带捆在身后的质显然没办法拧开那扇,劫匪骂骂咧咧地把两推到一旁。
变故就发生在开的一瞬间!
男厕敞开的缝里,撬棍以一刁钻的角度从天而降,重而准地敲上了劫匪露出的后颈,他甚至没来得及多哼一声,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柯南的麻醉针破空而出,走廊里的劫匪立刻软倒在地。
中了麻醉针的劫匪不会再闹出动静,为他保有一丝微薄的意识,会在倒地前用手撑一下作为缓冲,柯南麻倒了毛利小五郎那么多次,对此自然是驾轻就熟。
而被撬棍敲昏的另一,在他肥重的身体轰然昏倒前,一只手拎住了他深黑的运动服后领。
伤疤赤井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手腕的扎带,抢先一步,阻止了被敲昏的劫匪发出更大的声响。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让劫匪滑倒在地面上,可就在起身之前,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伤疤赤井抬起眼,与枪口后的唐沢裕平静对视。
“赤井秀一死了。”唐沢裕说,“你是谁?”
伤疤赤井闭口不语,于是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开始慢慢收缩,柯南几乎能听到手丨枪里机括传动的声音。
来自劫匪的危机被暂时解除,场面陷入了另一种维度的一触即发:只有组织的会在fbi周围试探赤井秀一死讯的真实与否,无论对唐沢裕是柯南而言,组织的都是敌。
可唐沢裕的枪实际上又是没有一点威胁性的,为大厅里有三劫匪,开枪的声音无疑会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