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落到脚边的一瞬间,柯南并没有太多地投以关注。
这实在是一项太过家常便饭的娱乐活动,说不定只是某个调皮的一年级生,沉迷于手工课上的战果,将自己的作品到处乱飞而已。
相同的纸飞机,前些天少年侦探团也捡到过一个。
“柯南,你要来看看吗?”光彦说,“说不定是什么谜题哦!”
三人手里的纸飞机被沿着中间折痕涂黑,两边还各分布着两个直角三角形。一小会功夫,他们的思维已经从解谜游戏发散到了藏宝图,柯南放下手中的新闻看了一眼:“这就是一个信号塔啦。”
手机上方的信号图标,就是一个竖线和一个三角。元太失望地说:“我还以为能找到鳗鱼饭呢。”
柯南半月眼。
“而且,只在纸飞机上画一个信号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猜这可能只是有人折好了纸飞机,想让它更漂亮一点,才在上面又画了一个图案吧。”
少年侦探团跃跃欲试的第n次寻宝活动,于是以出师未捷遗憾告终。
结束回忆,今天的柯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野营回来的路上,工藤新一的手机接到了小兰的电话,柯南便先跳下阿笠博士的甲壳虫车,自己用变声器陪她聊天。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里悄然过去,直到小兰奇怪地说了一句:“柯南怎么还没有回来。”
柯南顿时一惊,险些连自己原来的声线都吓出来了,他连忙扶正蝴蝶结变声器,顺着小兰的话问:“那小子今天有什么事吗?”
“阿笠博士带他们去野炊了。”小兰说,“可步美他们都已经到家了啊……奇怪。”
柯南的额角冒出了一滴冷汗。
“柯南他一直有自己的主意,再等一会,没准过会就敲门了呢?”
他胡诌两句稳住毛利兰,挂断电话后,立刻踩滑板往毛利侦探事务所赶。
夜色已深,马路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车,对向的车道上,一辆深蓝的轿车拐弯远去。
前面的路口在这时跳成红灯,再怎么着急都得在人行道前耐心等待了,柯南越过纸飞机,过了一会,又踩着滑板回来,从地上捡起了它。
翻到背面,柯南“咦”了一声。
他的记忆很清楚,这架纸飞机的叠法和之前少年侦探团捡到的那架一模一样,原本画着信号塔图标的背面,这次变成了点线组合的装饰图案。
——这会倒是有一点解密的感觉了。
红灯转绿,柯南便随手将纸飞机收进口袋,滑板一路到马路中央,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触电般的一颤,猛然回过头去!
他忽然意识到了。
所谓的点线,根本不是一个装饰性的符号,而是被写在纸上的摩斯电码。同样的图案重复三次,连在一起,正是那个经典的求救信号:
SOS!
*
经过几天的观察,黑羽快斗已经总结出了门外看守者的行动规律。
八点起床后,他会先泡一杯红茶。
不同种类的茶叶间,茶香会存在微妙的区别,他是从门缝飘进的气味里分辨出来的。紧接着,男人会固定取一份报纸,在客厅看完以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至于在房间里干什么,相隔两扇房门,黑羽快斗就有点听不清了。
接下来就是中午,男人会准备午餐,同时给自己丢一些压缩饼干。
奇怪的是,男人似乎并不想出现在黑羽快斗面前。
自己被关在一个有阳台的房间,房门只会在自己入睡时打开,男人会在身旁放上自己一天需要的压缩饼干和水,随后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黑羽快斗试过装睡来偷偷观察,可男人似乎意识到他的伪装,直到他被困意绑架前,那扇门都没有再开启过。
第二天的阳光叫醒了黑羽快斗,这时一旁的压缩饼干已经换上了新的分量。
最初的几天黑羽快斗很谨慎,他不知道饼干里会不会添加了别的什么。第二天的压缩饼干就变成了没拆封的状态,代价是他得用牙一点点将包装弄开,确定食物是安全的,他才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水。
奇怪的看守者存在的唯一意义,似乎只是想限制黑羽快斗的行动,把他关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黑羽快斗有一点疑惑。
为什么?
可看守者没有多余的事,他却不能继续坐以待毙。眼前的情况一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们想直接将自己灭口,所以没必要与死人有过多接触,要么,是他们想用自己基德的身份去达成某些目的。
无论原因是什么,黑羽快斗都不能坐以待毙。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橱柜,在捆着他的绳子最远能刚刚够到的地方。橱柜的外面上了锁,所幸那只是最简单的锁头,黑羽快斗花半天攒齐头发,用它们搓了一根小绳,偷偷摸摸地撬开了锁。成果令人喜出望外,里面是一沓陈旧的老报纸,还有跟快要断墨的笔。
黑羽快斗又一点点挪开阳台门。这些工作一共花了他两天时间,到了第三天,求救的纸飞机终于飞出窗口。
他的身上还穿着怪盗基德的制服,这才是问题最麻烦的一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