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整包狗粮的钟乐期立刻讨饶放弃。
甚至在心里决定,以后没事绝对不和眼前这两个人一起出门。
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尤其是,他还卡在和景恒没有说开的关口上,看着别人甜甜蜜蜜,心里头可真是挠来挠去的难受。
他的目光慢慢转移到小酒脸上,然后怜悯地看着这个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都必须强迫继续吃狗粮的“可怜姑娘”。
小酒看出了钟乐期眼里的怜悯,内牛满面。
将两人送走后,车内恢复了安静。
司机老陈很上道地将前后车挡板伸了起来。
一听到那车挡板伸起来的声音,常欢的太阳穴就开始发抽。
他现在在这些司机眼里,一定跟那些祸国殃民的妖精差不多,只要一坐进车里,就要分隔开前后的空间,然后做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常欢闭了闭眼,翻转过身体,侧躺在座椅上,看着薄文熠。
男人眼睛还闭着,但常欢很确定,这家伙肯定没睡着。
因为刚才钟乐期下车的时候,他还看到这个人睁开眼看了他一下。
“你刚才那样太霸道了,”常欢毫不犹豫地开口,“其实——”
他话说了一半,薄文熠就打断了他:“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以。”
“你好凶啊。”常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薄文熠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常欢。
男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心微蹙,尾音的“啊”字扬了起来,听着莫名有些撒娇的意思。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说他“凶”,但这是薄文熠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说他“凶”。
那软软的尾音,以及脸上微微不悦的表情,都像极了一个“抱怨”老公的小妻子。
薄文熠心头的起伏一下就被熨平了。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合他心意呢,说话口气,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都似乎往他心里长的。
在常欢之前,他对于“伴侣”这两个字,完全没有感觉。有了常欢后,这两个字,连同这个人,一并被他放到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我不是凶,”薄文熠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下来,“这是原则问题,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即便薄文熠语气软化了,但态度还是一如之前的强硬,让人听着怎么都不舒服。
常欢眼睫动了一下:“可是我将要如果拍摄需要露出一些身体的部位,该怎么办?”
薄文熠表情丝毫没有变化:“那就演不需要露身体任何部分的电影。”
“可是我平日里在剧组,服化师帮忙改衣服的时候,也总会有一些这种尴尬时候……”常欢吸了口气,凝在声音里的那份绵软一下子就散了,“照你这个意思,那我以后遇到这种状况,该怎么办?”
他短暂停顿了片刻,“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应该继续去演戏?”
薄文熠眉间抽了一下,他不喜欢常欢和他针锋相对的样子,更不喜欢对方抓着一个点来逼问他。
这些年来,他习惯于做出决定,然后让别人遵从他的决定。
他极少为了改变,在这之前,常欢已经让他数次破例了。
但是,愿意破例,不代表他可以无止境地纵容这个人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他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不会阻止你演戏。”
“这是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会支持。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希望你做任何决定的时候,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常欢只感觉随着薄文熠那句“不会阻止你演戏”提起的心,又一下子沉到了最底下。他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这句话同样也送给你,请你在做与我有关的决定时,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常欢说完这一句,车正好到达薄文熠别墅门口。
不等司机下车过来,他自己按开车门,然后跳了下去。
薄文熠还坐在位置上。
透过窗往外看,男生的背影在满园郁郁葱葱中,没由来的有些瘦削。
薄文熠记得,常欢每次从门口往家里走的时候,都会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分外活泼快乐。
管叔也提起过,每次看到常欢回家时的样子,心里就特别高兴。
仿佛,他在这个家里忙忙碌碌一整天有了意义一样。
但今天,常欢没有跑也没有跳,他很安静往里走着,步伐也比寻常更慢些。
薄文熠只觉得那沉沉的步子,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一样,每一步都让他心脏抽搐一下。
老陈突然跑去了车尾,从后车厢里拿了一把伞过来,在门口撑开。
薄文熠这才意识到,原来下雨了。
他赶紧下车,往前面看,常欢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看样子是进屋了。
薄文熠这才放心下来,下车接过老陈手里的伞,跟着往别墅里走去。
常欢一进门,管叔就告诉他,厨娘家里有事,今天家里没饭吃。
见常欢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小脸也跟着沮丧起来,管叔有些心疼,安慰他:“没事,你想吃哪家的菜,咱们都可以让那家餐馆的人过来做。”
这样子就太麻烦了,常欢摇摇头,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