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之后,常欢和薄文熠留了一会便离开了。
钟家和他都想低调,今夜本也就是走个过场。
说过就好。
至于旁人到底怎么想怎么看,他们并不在意。
回去的时候,常欢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他盯着自己所处的副驾驶座发了一会呆后——
“管叔呢?”
薄文熠缓速波动方向盘,车子转弯汇入国道上:“他有点事,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有事?”常欢转头过来,“是和我家有关的吗?”
“你家?”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和我爸妈家有关的吗?”常欢立刻改口,毕竟在某些人的眼里,钟家可不是他家。
薄文熠勾唇:“他遇到老朋友了。”
常欢有些意外:“老朋友?”
“嗯。”
“那他今天也是为了老朋友才去的?那他还回来吗?”
薄文熠的动作顿了一下,侧过头来:“可能不回来了。”
常欢:“诶!!!!”
什么样的老朋友,能让一个除了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其余时间几乎全在薄家的管家老人整晚不回来?
这里面的故事一定颇为精彩。
尤其是——
管叔之前可是和他说过一些往事的。
常欢直觉,这个老朋友搞不好就是管叔那个分别多年未在遇到的“旧日恋人”。
这么一想,常欢立刻挠心挠肺起来。
但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问,薄文熠都不肯再透露丝毫的信息。
为了不出交通意外,常欢只得按耐住想要动手动脚的念头,忍到家之后才扑到人身上,逼着对方告诉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因为逼问的太“过火”,最后被男人按在浴缸里,这样那样搅弄了一番。
到后面,常欢软到完全不会自己走了。
被洗过再次放回床上,明明已经累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还是不死心地在那问:“管叔是不是遇到他那个老相好了?”
他看着薄文熠坐上-床来:“你是不是知道他老相好是谁?”
见薄文熠还是不接话,他将颤着的腿探出被子去踹男人:“喂——”
刚碰到对方,脚就被对方握住,塞回了被子:“管叔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如果你有什么疑惑,等他回来之后,你直接问他比较好。”
“所以现在,睡觉!”
常欢:“……”就好气。
·
最近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但常欢在心理治疗上,从未懈怠过。
第二天下午,他一上完课,就按照约定,去了心理医生那边。
因为提前约定过,再加上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去的时候,诊所里并没有别的病人。
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按照惯例进行问答与常规治疗。
大概是两人已产生了默契的缘故,加上常欢很配合,这一次的治疗分外顺利。
结束的时候。
“你真的是我遇到过,恢复最快的病人。”
老医生停顿了一瞬,“不对,你现在已经不能说是病人了。”
他说着朝常欢伸出了手,“恭喜你,常先生。”
常欢有些不置信地盯着老医生伸出的手:“您的意思是……我好了?”
其实刚才治疗过程中,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可以接受那些碰触了。
不光刚才,近期的几次治疗中,他都能一点一点感觉到这种变化。
但是自己感觉,和从医生口中听到,完全不一样。
他兴奋地双手发颤,即便这样,还是非常郑重的迎上去,握住对方的手:“谢谢您!”
老医生笑了一下:“主要还是你肯配合。”
他还记得常欢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男生有些欲言又止,但看向他的目光中,是对他的信任。
作为一个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他非常喜欢病人第一次来,就交付的这种信任感。
“今天还是一个人来的?”老医生将常欢所有的资料全部整理进一个文件夹里,边问道。
“嗯。”
“说起来,”老医生顿了顿,“当初薄总联系我的时候,我看他那重视的态度,就直觉你们应该是彼此感情很好的伴侣。”
说起薄文熠,常欢脸上立刻洋溢起明朗的神情来:“我们确实是。”
老医生抬起头看常欢的眼睛:“我当时跟他说过,像你这样由着心理问题的病人,其实很需要有人陪伴。我当时以为他会每一次都陪着你来,或者至少会有人跟着你一起来,但是你似乎每次都是单独过来的。我有些好奇,是你想要一个人过来吗?”
常欢笑了下,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是,我想要一个人过来。”
甚至还感激薄文熠的不干涉。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成人,他有他的担当,想要独自解决问题。
他是一个穿越者。
这个心理问题,也是从原来世界带过来的。
这是他没办法向薄文熠说出口的真相。
也会成为,他放在心底深处,藏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