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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3 / 5)

以要休学一年调整心情,生怕触及她的伤心事,那么八卦的个性竟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们喜欢她,希望她天天开心,更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热闹散去,丁珂一个人走在老城区,旧路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就连穿过这条街的人都是跟它一般垂垂老矣,难见几个年轻身影,倒是有审美比较好的店铺。

她一路走过,想象着当年被父母接来,一家三口不断走过这条路,留下许多美好回忆。可是想象总不能连贯,脑海中那个虚构的故事,总因为她忘记爸爸妈妈某一部位的样子中道崩阻。

时间太久了,她快要忘记,他们喊她名字的温柔笑眼。

在国际学校上学时,身边都是少爷、小姐,只有她是被破格录取的贫困户,他们说着同情话,做着侮辱事。她总是不痛不痒,是她逼自己不想,她得保持不悲不喜的情绪,才总能做出正确判断。

不然过度回忆爸爸妈妈为了让她什么都能体验,一点一点积累财富,最终成为她坚实的底气,对比现在凄凉惨淡、无依无靠,活都不想活了,还怎么复仇。

复仇路是孤独寒冷的,感性是行走这条路最大的负累。

所幸到头了。

她赢了。

不用大小姐的身份,她一样拿下了决赛局。

路边有一个老头穿得暖和,坐在小马扎上,面对街道,闭眼晒太阳,本就焦黄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金灿灿的。

丁珂在当不当正不正的位置站半天,老头一直与她相安无事,兴许是这条街老没有车过,老头也有些无聊,突然睁眼,扭头看她,抖了抖手里的烟盒,说:“来一根吗?”

丁珂看过去:“不会。”

“抽就会了。”

丁珂不再搭话了。

她最讨厌烟,也许是她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父亲从不抽烟这一点一直很清晰,所以不抽烟的人在她这里的基础分都比抽烟的高。

想到父亲,她觉得眼睛有点酸。

老头这时问:“你怎么了?”

“风太大了。”她潇洒地抹了一把眼下,重新提起步子,沿路向前。

走完这条路,鸠州再无牵动她情绪的事物。

*

李暮近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被处以行政拘留十天的处罚,或将在车辆鉴定报告出来后下达一张文书,行政拘留执行结束后再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等待案件进一步侦查。

李芈有律师团,确定刑拘就会申请保候审,但在李暮近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时,爷爷先一步在ICU去世,李家的天塌得突然又彻底。

奶奶醒来是在一个下午,李芈嘱咐过特护,老爷子去世的事不能提,特护记得牢,架不住奶奶预感太强,一定要问,得知爷爷已经不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窗外雨,坐了一天。

宋雅至担心奶奶,推掉工作,专门来陪她,奶奶却兴致不高,喜欢的事都失去欲望。宋雅至担心,要叫李芈过来看看,奶奶又突然活过来,住院楼乱窜,到处讲她年轻时。

楼里有嘴碎的人,连着三天,全世界都在说奶奶疯了。

有记者在医院门口蹲守,李芈怕他们打扰到奶奶,提前办理了出院。回到家,奶奶的精神头熄得毫无征兆,饭都没吃就沉沉睡去。

自李崇出事到爷爷离开,前后也就两周时间,原本一家人约定九九重阳登高祈福,现在九月中旬门户凋零,凑不齐一桌吃饭的人。宋雅至肉眼可见的苍老,这跟想象中李崇死后她应有的快乐一点也不一样。

她在沙发盘腿而坐,闭目养神,李芈来到她身后,温热的手轻扶住她的头,揉动太阳穴,缓解她的紧张。

宋雅至握住李芈的手,“忙了一天,要不要去休息下?”

“你才应该休息,这两周打仗一样,一天都没消停过。”宋雅至拉着她的手,领到沙发坐下,双手握住,说:“我最近老是做梦。”

“梦到什么?”

“梦到我被抛弃了。”

李崇和爷爷相继去世,这家里的男主人只剩下李暮近,宋雅至原本就有点怕他,他让人摸不透是一部分,最重要还是,她不是他亲妈,她怕他有朝一日发现这一点。

李芈的律师团无人能挡,李崇又是自己开车出的意外,李暮近完好无损迟早的事,当他顺着老路接手爷爷和李崇的权利,再赢下李芈的信任,完全继承李家后,第一笔要算的账,会不会是她夺走他妈妈的身份?

她是在意这儿子的,这儿子对她呢?也是同等心情吗?

李崇在时,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李崇,李崇一死,敌对关系就要重新划分了。她必须承认,她对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不是很自信。

“乱讲。”李芈说。

宋雅至摇头:“我说认真的。”她靠近一些,悄悄说:“李崇的死到底是不是阿暮……”

李芈摩挲她的手背,安慰她:“我才是你的底气,我在,他怎么飞也只是在我手心盘旋。”

宋雅至心里暖和一瞬,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怕……”你不知道我不是他亲生母亲。

李芈并无好奇之色:“是什么都不重要,你不用怕他。”

宋雅至踏实下来。李芈笃定的话等同于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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