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拉着乔故心在隔壁坐着,也就是有个照看,若两个人有什么需要的,她们也好安排。
听乔文清突然提起京城大事,顾氏恼的说了句,“都怨你父亲。”
若他过来了,何至于乔文清上马,同人大理寺的人谈案子,哪句话不定说错了让人误会,也幸得是在家里。
可乔故心却没有顾氏那么淡然,手紧紧的握着扇柄,侧耳听沈秋河如何回答。
沈秋河低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刑部并未将此案报与大理寺。”
很干脆的一句话,便是说这案子同他无关,所以不作回答。到底是官场上的人,说话滴水不露。
乔文清没想到沈秋河会这么回答,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怪不得阿姐说,不入朝堂不言朝堂是非。从前,他自觉得沈大人是正直的人,如今瞧来即便是关上了门,也不会说着个人感悟。
亦或者,他本人本就没什么感悟。
有案子便办,没有案子便偷個清闲。
学着沈秋河的样子,乔文清将杯中的酒饮尽,“外头人都猜测,此事乃沈大人所为,冲冠一怒?”
只是为红颜,乔文清却也咽了回去。
这样的人,怎会做冲动的事?
沈秋河垂眼转动眼前的杯子,“没有证据的事,猜测不可信。如若上头怀疑,沈某自会证明清白。”
哗啦,乔文清突然将自己的杯子扔在地上,“我需要你自证清白吗?”
阿姐被刑部右侍郎针对,他哪怕说句那人活该也好,自始至终,完全公事公办?
乔文清只想强大点,强大到可以做乔故心的后盾,不指望,他们那冷情的父亲。
“坏事了。”顾氏听的一惊,慌忙站了起来。无论沈秋河这话是否欠妥当,来者是客也不能给人使脸色,赶紧饶在外头进去,“清哥儿喝多了,胡言乱语的,秋河可莫要计较。”
顾氏进去赶紧给左右使眼色,让人将乔文清给扶起来。
“确实,喝了不少。”沈秋河说着站了起来,冲着顾氏双手抱拳,“晚辈还有事,先告退了。”
顾氏额首,“公差要紧,记得常来。”
着实也没心情,同沈秋河周旋。
“母亲先照看清哥儿,女儿去送送沈公子。”正好乔故心要寻沈秋河有话说,便顺嘴接了一句。
总是要有人送,乔文清此刻都站不稳了,让顾氏这个长辈出面也不妥当,此刻也没必要再去唤乔文柄出面了。
因着两个人本就有婚约,乔故心出面也算不得失礼数。
“有劳乔大姑娘了。”沈秋河抬手做辑,此事便就应下了。
晌午用完膳正是最热的时候,乔故心让念香撑了伞,也问了沈秋河一句,不过却被回绝了,他既然说不用乔故心自也不多让。
不过从沈秋河和乔文清谈话中,他并未有言语试探,如此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差一步的距离往前走,沈秋河单手背于身后,抬头直视前方,“令尊可是被乔文柄给气着了?”
突然开口问了乔故心一句。
他亦不是傻子,能看明白下头人的为难。
乔故心握着伞柄的手一紧,随即应声说了句,“父亲现在,确实心情不好。”
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银票,“让沈公子破费了,原该亲自送到府上,晚了几日还望沈公子莫要计较。”
沈秋河撇了一眼银票,抬手示意王四上前,将银票收起来。
“你这是开始掌家了?”以为两人无话,沈秋河接着又问了句。
乔故心抿了一下嘴,片刻后才说道,“家中母亲,已带着我熟悉账本。”
沈秋河恩了一声,倒像是在视察下属一般,“确实该学了,不过得空让令堂请个精明的教养嬷嬷,乔大姑娘的规矩,得好生学学了。”
乔故心听着沈秋河意有所指的话,眉头微锁,“恕我愚钝,劳烦沈公子明示。”
沈秋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看了乔故心一眼,“比如,私相授。”话说到一半,随即将头转了回去,“罢了,乔姑娘总会明白的。”
大有一种,不愿意计较的气势。
他不愿意将话说清楚,乔故心自不会多问,只管跟在沈秋河的后头便是。
所幸沈秋河是在前厅用膳,没一会儿便到了门口,沈秋河回头按照礼数告辞,“乔大姑娘留步。”
刚转身,便瞧着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宁顺候从上头下来。瞧见长辈,沈秋河自然不好走了,怎么也要见个礼。
而乔荨凤则是从后头出来的。
“侯爷。”待人靠近,沈秋河双手抱拳先开口说话。
宁顺候许是没想到,正好能同沈秋河打个照面,脸上有些尴尬,“秋河来了?”温和的寻问了句,而后看向了身后的乔荨凤,“这是我的长女,今日府医有事告假了,她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出去寻了大夫。”
总是,解释了句。
为了面子,亦是为了乔荨凤,免得又被人记恨上了。
“沈公子。”既然宁顺候开口介绍了,乔荨凤总是要打个招呼。
沈秋河看了乔荨凤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回礼,而后只冲着宁顺候说了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