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倒是怜惜我这银钱来的不易。”
刑部尚书转着旁边的杯子,依旧是一脸的温和,“可不是,你们年轻人不懂得过日子,等以后便明白了,你那俸禄哪够得了养活一大家的人,尤其你们现在,迎个亲都要讲究个什么十里红妆,咱这又不是商贾之户,怎会有流水之财?”
说着一顿才又笑到,“我若记得不差,沈公子明年便要成亲了,将来要上几个娃娃,讨上几门妾氏,人生得意。”
沈秋河微微的眯起眼睛,那样的生活确实得意,只是。
心忍不住一紧,随即面上恢复了正常,“诚如叶大人所言,不是商贾之户,自也不必处处求富贵,朝廷的银钱已经足够多了,也不知道怎会有叶大人这般省银钱的习惯?”
不等刑部尚书说话,沈秋河突然压低了声音,“莫不是前些日子那。”抬手指了指菜市口的方向,“还填不满叶大人府中的窟窿?”
刑部尚书来了可却一句正事也不提,沈秋河干脆直接挑明了。
前些日子杀了一个官宦人家,抄家的银钱有多少,交到国库的有多少,大理寺那边已然有数了。
听沈秋河这么说,刑部尚书突然笑了起来,“沈公子当真是年轻人。”
而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来,“只是,叶某听不明白沈公子所言。”
这便是将傻装到底了。
沈秋河也不着急,两个人就坐在座位上品着茶,“叶大人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若是铁证如山,今日就不是在酒楼里品茶了。”
沈秋河说着将茶杯放下,侧头看向刑部尚书,“说起来今日请叶大人一叙,其实是为了右侍郎大闹我国公府一事,求叶大人给主持个公道。”
刑部尚书拍了拍手,交叠在一起,懒洋洋的说了句,“你们的私交,本官哪好意思过问?”
听了刑部尚书这明显推脱的话,沈秋河突然笑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是好笑的停不下来,“叶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留心这等小事,我想的果真没错。”
沈秋河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我原还怕叶大人为你们侍郎做主,有些畏手畏脚,如今既然叶大了摆明了不想管,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手突然停了下来,“他大闹我母亲寿宴,这口气我国公府自不会咽下去,我已然派人放火烧府,等会儿侍郎大人寻上门来,我请叶大人看场热闹!”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感情所有的猜测都是假的,沈秋河没有那么深沉的打算,就想出口气。
刑部尚书眼神变冷,“沈大人果真是,少年人。”
“好说,好说!”沈秋河含笑的说着。
只是这饭,刑部尚书是没有心思吃了,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这前脚刚走,王四后脚便过来了,“主子,刑部俩狗正好碰了个对面,两个人同时离开。”
侍郎府突然起了大火,刑部右侍郎肯定猜到了沈秋河身上,沈秋河来这酒楼自是故意放出话来了,刑部右侍郎自然会追来,只是面对刑部尚书,再大的脾气也得压下去。
世人所看到的,刑部右侍郎扰了国公夫人的生辰宴,国公府公子直接放火烧了侍郎府。
两边,各不想让,好大的闹剧。
沈秋河从袖子里取了一个有胭脂盒大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随即交给王四,“砸了吧。”
这颗珠子,便就该刑部抄家时候拿走的。
沈秋河派人潜入尚书府府邸盗了出来,对比刑部尚书贪墨的东西来说,这颗小小的夜明珠实在不起眼的很,可那又如何,一样能引起刑部尚书的注意。
刑部尚书今日过来,不仅仅是看在国公府的面上,而是亲自前来试探一二。
只可惜,自己没有避讳的威胁,反而让刑部尚书摸不清真假。
沈秋河原也不饿,既然刑部尚书走了,他也准备离开。
饭一口没吃,可银钱一个子都没少。
原本拉着脸的店家,此刻却欢喜起来了,这可是,白得的银钱。
乔故心她们出来后,原是因为天热,便寻了对面的茶摊喝上两口凉茶,可谁知道,正好就目睹了刑部右侍郎带着人怒气冲冲进门的场面。
刑部的人多,突然冲过去,用完膳准备离去的宾客自会被撞在一边,横冲直闯的好生霸道。
乔文清他们惦记顾氏,便准备起身去看看,可也不知道为何,刑部右侍郎带着人又匆匆的离开。
“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乔文清看的上火,尤其还有这么多私怨。
“刑部的人,自是嚣张。”乔故心在旁边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瞧着乔文清脸色难看,便拉了一下乔文清一下,“走吧,咱们去逛逛。”
转移一下乔文清的注意力。
乔文清嗯了一声,再多的愤怒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圣上就看中刑部呢,便是连外祖父都动不得他们。
许是因为沈秋河送了乔故心一个荷包,乔故心的视线很自然放在了卖荷包的小贩们身上了,“现下蚊虫正多,我们一人配一个。”
乔故心上前挑选,乔文清文质彬彬,便为他挑了一个绣着竹子的荷包。乔文柄性格张扬,便为他配了一个绣着劲松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