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再见面,乔故心已经成了他人妇。
乔故心面色从容,“你们同窗许久未见,该是有许多要说的话,我便不去凑什么热闹了。”
笑着,便是连乔文清也看不出乔故心的面上有什么异样。
乔文清长长的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语。
今日乔文清身子好些了,乔故心才想着问,“冯家姑娘快离京了,没想到,见面便是分离。”
感叹,冯昭萍还老是一口一个表哥的,却不想,表兄妹俩却也是没机会在一块逗逗趣。
听着冯昭萍的名字,乔文清眼神微闪,随即点头,“这一去山高路远,想见再难,只能珍惜眼前这段日子了。”
“也不知道冯家姑娘,会寻个什么样的人做姑爷?”乔故心暗自念了句,就冯昭萍的性子,那个人得能陪着冯昭萍玩在一处,愿意宠着她,还要能护得住人,若是碰到一个重规矩的婆母,若是夫君不护人,怕会受些罪。
“自然会寻一个知疼疼她的人。”乔文清想也不想,随口便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却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抬头看着乔故心,“阿姐?”
疑惑的喊了一声,而后眯起眼睛,“可是别有用意?”
乔故心叹了一口气,便直接将话挑明了说,“我,我得你在梦中喊人。”
听了这话,乔文清沉默了一阵,随即抬起了头,“冯姑娘天真烂漫。”
那时候他还曾笑乔文柄,怎能嫌弃冯家姑娘多言,这样的姑娘才有活力,让人瞧着便觉得热热闹闹的。
只是没想到,想着想着,便记得越来越清晰。
而后,随即笑了笑,“无碍的,注定不是一路人。岁月漫长,山河路远,只愿她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这份心思,就像是那梦中的呢喃,说过了便就散了,仅此而已。
不说有没有赐婚这事,就算没有,冯昭萍也做不得大家主母,或许在日积月累的岁月中,学总有学会的时候,可是,若真心有一人,怎舍得她磨平棱角戴上面具?
既知打从一开始便没有缘分,还不如就此歇了这份心思。
人生在世,活着并非只有情爱,男儿当志在四方,而不是如宁顺候那般一样,蜷缩在庄子里苟且度日。
听乔文清这么说,乔故心也只是叹了口气,旁的也就不多说了。
乔文清身上有伤,肯定不能骑马,乔故心让念香准备了马车,马车内垫着厚厚的皮草,就是怕路上颠簸,碰着乔文清的伤口。
只是抬头,看着远处久久没有动弹。
褚翰引回京城,自然是要受赏的,只是突然遇刺肯定要参叶巡抚一本,这事又起来了,圣上执意袒护,朝中争执不断。
不过这人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冯昭萍是个爱热闹的,既然快离京了,那便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正好这天不冷不热的,也自在。
冯昭萍热情相邀,乔故心自然是不会回绝的。
只是这次过去,肯定会遇见褚翰引,乔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手碰触着妆奁盒子,原本摆着玉蝴蝶的地方,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乔故心出门选了一套利索的浅绿色的劲装,与这深春正配。
走到半路上,正好碰着了侯府的马车,大家便一道过去了。
这湖边,乔故心还没来过,也不知道冯昭萍是怎么寻到的这个地方。
下了马车,收了马凳,几个主子结伴往前。
老远便瞧见,冯昭萍拿着网在那追蝴蝶,褚翰引跟冯兆安站在湖边。
冯兆安还是老样子,便是个背影瞧着就带着一股子书生味。
褚翰引一身的青色,双手背后,远远的看着是有几分稳重。
到底是去外面磨砺过的人,乔故心如是想着。
只是没想到,刚这样思量了,褚翰引便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着湖面扔了过去,瞧着连打了两个水漂。
“褚兄,冯兄。”乔文清快到的时候,一边招手一边唤着。
听着乔文清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而后目光定住。
冯兆安自然是要看乔文芷的,虽说两人马上要成亲了,可礼数不可费,一日不成亲,一日便不能随意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