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面上浅浅的笑了笑,“母亲这话言重了,我怎会同个孩子计较?”
而后借口还忙,便也往二房走去。
何氏看着越走越远的众人,眼泪没忍住的掉落,“我都伏低做小到这般地步了,她还要什么?”
沈秋河现在满眼都是乔故心,何氏知道在这个家里,该讨好乔故心,沈崇远才能过好日子。
可是,她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讨好自己的儿媳。
看着何氏如此悲伤,陆嬷嬷只能一声声的叹息,“主子,也许二少爷说的对。”
沈崇远确实一直这么惯着不成。
冯家那不是有一个很好的例子?
陆嬷嬷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何氏如何不清楚,她思量了半天,也只能无奈的说上一句,“可是,我狠不下心来。”
世子去的早,何氏的心都跟着碎了。
如今在这世上,仿佛只有她跟沈崇远才是最可怜的人,让她怎么能狠下心来,讲究所谓的规矩?
再说了,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恶?也就是哭一顿,骂几句,事情就过去了。
大人,为何就不能多些个容忍?
看着乔故心处处有人护着,何氏忍不住想,若是国公还在,下头的儿媳有哪一个敢对自己说甩脸便甩脸,说不见就不见?
若是先世子还在,郑氏怎么可能被撵走?
理智到底没有打败情绪,何氏的心里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平静的接受现状。
回到二房,乔故心处理庶务。
刚翻了没几页,念珠匆匆的进来禀报,说是何氏闹腾着要进去打沈崇远。
因为沈秋河下令让人盯着沈崇远,下头人便拦着何氏不让进去。
乔故心将册子合上,“沈秋河去哪了?”
念珠思量了片刻,“奴婢听王四说,该是回大理寺了。”
估摸是不知道太子妃会在这待多久,沈秋河也不好等着,还不如先去忙。
乔故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思量片刻,“告诉下头的人,老夫人想进去,任何人都不许拦着。”
人家要教育自己的孙子,那是名正言顺的。
至于沈秋河说的话,若是沈秋河怪罪下头的人,让他们给沈秋河传话,直接来找自己!
说不上为什么,乔故心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这个底气,来下这个命令。
只是,听乔故心的吩咐,念珠却有些犹豫了,“姑娘,听闻老夫人手里拿了一根棍子,万一,万一真的将人打坏了呢?”
毕竟,何氏在乔故心这受了刺激,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呢?
无父无母的孩子,大部分人天生的会带着怜惜。
乔故心摇了摇头,“拿棍子的不一定带着狠劲,可拿针的一定是。”
让念珠放宽心,何氏肯定舍不得下重手的。
念珠不放心在那守着,果真进去后叫骂的凶险,手上却没敢真用力。
念珠撇了撇嘴,看来乔故心料想的是真真的对。
夜里的时候,沈秋河回来听了下头人禀报,果真如乔故心所想的那样,乔故心的命令,自然能下得。
只是夜里睡的香甜,沈秋河突然在外面,拍起了门,让守夜的丫头赶紧将乔故心给叫起来。
乔故心这两日都没睡好,现在睡的正沉,婢女轻声喊乔故心,乔故心根本起不来,婢女只能声音越来越大。
乔故心被惊醒的时候,吓的一个激灵,“这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犯迷糊,赶紧起身问了句,还以为这是京城中,地龙翻身。
看乔故心起身,婢女退在一旁,“大人说是有急事寻少夫人。”
这么晚了,乔故心疑惑的,只穿着个里衣出门。
屋门打开,沈秋河一脸的担心,似乎连月光都变的不柔和了。
“刚刚相府送来消息,表嫂怕是要早产。”沈秋河的声音低沉。
乔故心的心里嗡了一声,双生子本来就凶险,顾家上下都照顾的尽心,生怕有什么错处。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就有了动静?
立秋过后,夜里天凉,沈秋河帮乔故心披着外衣,拦着乔故心往外走,“府医我已经让王四护送着过去了。”
相府的府医自然是好的,可是双生子凶险,这个时候人多力量大法子也多。
若是在白日里,便是顾相都能亲自求到宫里,求太医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