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秋河反应这么激烈,乔故心微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说的也是,应该先下火,再温补。”
正好府医来了,只管按照从前的方子,再给沈秋河开上点药便是。
沈秋河盯着乔故心,冷哼一声,“我说过,我没毛病!”
不要成日里,动不动就上药罐子。
乔故心抖了抖被子,将自己盖好了,“是是是,有毛病的不是你是我成吧?是我虚火太胜。”
大半夜,只要沈秋河开心就好。
乔故心说完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沈秋河。
沈秋河看着乔故心的后脑勺,伸了伸拳头,佯装发泄发泄,可是却缩着头,倒是有种呆头呆脑的感觉。
乔故心的身子一动,沈秋河吓的赶紧将胳膊收了回去。
乔故心半侧着身子,“你在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将灯吹了。”
照的人,哪里能睡的着?
倒是将今日夜里沈秋河说她没眼力劲的事,给报复回来了。
沈秋河也想到了,在心里暗暗的念叨,妇人就是小心眼。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乔故心的要求,去将烛火给灭了。
乔故心将脸重新面朝墙,思量了片刻忍不住笑了笑,回头望向沈秋河。
眼睛已经适应了突然的黑暗,月光透下,能看出清楚沈秋河的轮廓。
此刻沈秋河虽然是平躺着,大约还是不放心,双手交叠放在头下,尽量将头垫的高些。
乔故心眼睛微闪,也许是月光给了她勇气,突然凑到沈秋河的跟前,在他的脸颊轻轻的印上了自己的唇。
这是乔故心头一次主动,沈秋河突然愣在那里,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心里却闪过千般百般的过往。
或是,远远的望着侯府,或是这两年来,处心积虑的接近,又或者是这一次次的,想着法子护着乔故心。
终究,在这一瞬间结了果。
哪怕,也许到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乔故心的一句合适,也甘之如饴。
此刻,眼泪在沈秋河的眼眶里打转,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突然起身压住了乔故心身上,“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效劳。”
他不主动,但是乔故心有这个要求,他也乐意效劳。
乔故心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就躲避沈秋河,“你莫要得寸进尺!”
因为害羞,有些着急,却因为说的这么快,平添了几分怒意。
沈秋河靠在乔故心的身上,一下下的喘着粗气,“好的很,你就是诚心的要弄死我!”
沈秋河可是下了大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改变一下自己在乔故心心里的形象。
控制,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
牙紧紧的咬了咬,而后猛的翻身,从塌上离开,“我出去一趟。”
从右边的架子上扯下了自己的外衣,头也没回的离开。
生怕,若是走的慢了,再控制不住的反悔。
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乔故心愣愣的看着沈秋河,就这么走了?可真是,呆子!
枉她还怜惜沈秋河,也是自己的想的多,以后,咬紧牙关不松口,就看谁能熬!
沈秋河在外面巡视,一直到更深露重了才回去,许是因为身子真的累了,躺在榻上也没心思想旁的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驿官本来挨了板子,在屋子里养伤,可听闻沈秋河大半夜还出来巡视,驿官哪里还躺的住,强撑身子也去看看,可莫要再出了岔子。
一直到了五更天的时候,天边泛白,驿官在能休息会儿。
不过,估摸人家也快起了,干脆也别歇着了。
温了几壶酒,给守夜的官差送去。他不好坐着,在一边站着跟大家应和。
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跟前那个瞧着略显敦厚的官差,慢腾腾的挪了过去,“大人跟了沈大人多久了?”
敦厚官差抓了抓后脑勺,“有几年了吧。”
倒也不是跟着沈秋河,是跟着王四有些年了。
寻常,能近得了沈秋河身的就那么几个人,有什么事要交代,也都是那几个人传达。
驿官可不知道那么多,只笑着同他说,有前途。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少不得提起乔故心,“这沈夫人真真是个厉害的。”
驿官可是被那几句怼的,心里有阴影了。
不过,由这个也能看出来,乔故心平日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主,看着温温和和的却是强势的很。
更难得的是,这妇人在床榻之间也是个厉害的。
他夜里起身才知道,沈秋河那个时辰才叫了水。这是将沈秋河伺候舒坦了,沈秋河春风得意的出来转转。
一个妇人,对外有强势手段,对内又不少温柔小意。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夫人?
“这诰命夫人,哪里有简单的?”敦厚官差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到沈秋河内院的事,也就是一句话堵住了驿官的嘴。
驿官讪讪的笑着,刚才也是他不知轻重了,怎么能想是个男人都想要那样的夫人?这世上,能给自己夫人谋得诰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