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接受就扔了,身后就是车窗。”
衡官端端坐着,神色平静的看着她认真说道。
婆子嗔道:“您这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衡官眼神变得不善,“我是主家。”
“是……”婆子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变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表情发木讷讷回答:“……是。”
“你觉得作为主家我还没资格私自做主赏你个什么?”
“老奴不敢……”
终于还是有点委屈,又有点欢喜地把果子揣在怀里,隔着衣服摸了摸,婆子忽然想到什么,觑着她的脸色又小心地开口问她:“对了小姐,这果子叫啥呀?”
“苹果。”
“哦,苹果。”婆子稀罕的又掏出来放鼻子下闻闻,欢喜得不能自抑,“闻着真香,带回去给我小孙子。”
“很好种,以后会有很多。”衡官两手交握成空拳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能感受到在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喜悦的情绪。
心愿简单的人可真幸福。
衡官勾勾嘴角。
其实衡官没有与普通人之间天然的情绪共振渠道,有点像内分泌失调型抑郁症,知道这是高兴的事情,但是没有产生喜悦情绪的激素来触动她的神经。
衡官摩挲着手指,当一切生杀予夺的权力皆在掌握的时候,反而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拥有。
想到这里她放大了嘴角的笑意,让人觉得她很满足能给人带来快乐这件事。
另一边被独自弃在府门口的雷云却是真挺高兴的,虽然它正在被后赶回来的世子责骂,但胜在听不懂,硕大的马头蹭着世子戳过来的手指,喷着鼻息无法抑制的开心。
世子气恼的骂它没良心跑那么快,如果它能回答的话,应该会说不知道为什么,驮着她就十分愉快的想蹦跶蹦跶,然后就蹦跶出你的视线范围了。
待东鹏和南燕赶到,世子还没有进府去,就站在门口跟雷云大眼瞪小眼。
“爷您跟它较什么劲呐?赶紧进去啊?”东鹏看见他跟雷云过不去就心里揪揪,总觉得他跟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赶紧开口打断他的注意力。
“人直接走了,没进府。”世子憋屈地说。
东鹏一听顿时紧张得背绷溜直,用眼神跟南燕求救。
南燕食指蹭蹭鼻尖,悠然开口:“姑娘衣服都湿着仪态不整,自然不好在外停留,爷不如明天带点药材过府拜会,顺便提一提求娶的事。”
徐和谦一听这就可以求娶了,顿时面色泛红:“这……合适吗……”
“合适合适!咱看也看了、抱也抱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咱们得负责任!”不待南燕回答,东鹏先努力给徐和谦搭梯子卖好。
但是……
“你看见什么了?”徐和谦语气阴沉沉地问。
“我……”东鹏张口结舌,紧急当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看见你看见了!小姑娘衣服那么薄,你肯定啥都看见了!”
为了努力给他们扯上关系,男人的话题开始偏向猥琐,徐和谦听了脸色涨红,不过这次是发怒的原因更多,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低喝:“你给我闭嘴!”
东鹏顿时又迷茫了,往世子视线外让了让,企图降低存在感蒙混过关。
“我觉得事不宜迟,迟则有变。”南燕沉吟着说,“前两天我见杨家公子偷偷求军师帮他画了一幅女子像,搞不好就是她。”
徐和谦听了皱了皱眉。
“杨武威画她干啥?”东鹏诧异地问。
“你猜?”南燕嘴角向下弯的看着东鹏,像看一块朽木。
“就拌两句嘴那么点小事他还真要把人找出来打一顿呐?看不出来这人这么小心眼儿。”
东鹏鄙视地咧咧嘴。
“燕子去给我买些明日登门的礼品,帮我看看拿什么合适,也把……”徐和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算了,你等我换件衣服一起去吧,东鹏你直接到街上买十斤巴豆回来,”
徐和谦食指轻轻点了点他,又撤回来双手负在身后,语气认真:“少了我都怕你以后不够吃。”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一甩袖子进门去了。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东鹏不解,“因为我说他没过门的大舅子小心眼了?”
“……对。”南燕捂着心口隐忍地回答。
“完了,我觉得我要失宠了。”东鹏颓丧的说。
南燕叹气,拍着他肩膀惋惜地说:“与其担心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先想想怎么把巴豆吃完又不会拉死吧。”
“兄弟别啊!”东鹏颠颠地跟着南燕,“二爷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贱死的我真救不了!”南燕把东鹏推得离自己远一点,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待会替雷云多分担点,奥~”
东鹏摸摸下巴,看着两人决然离开的背影,考虑要不要喂雷云十斤巴豆演个苦肉计博同情。
“啧~想岔了。”东鹏低声自语,“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摸清新夫人的底细才是。”
眨眼之间,闲逸而立的人影便原地消失不见。
奔波劳累又被水泡过的徐和谦按照世子的生活标准,应该是接风洗尘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