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就问出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他以后会如何,与她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她是要离开他的。
可鬼使神差的,就是想知道他的态度,想知道他会不会变成他父亲那样为了皇权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虽然这样问其实有点傻,一般来说,便是会,也不会如实说的吧,谁又会愿意剖露自己自私无情的一面呢?
可他说:不会。
几乎不假思索的笃定语气。
叶欢颜眸光微转,望着他不言,有些意外,有些审视。
元决看着她,那样郑重的说:颜颜,我不会成为我父皇那样的人。
叶欢颜反应慢了半拍,垂下眼睑漫不经心的道:哦,不会就不会吧。
元决见她这般有些敷衍,似乎并不相信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可是她已经又开了口,唏嘘道:可惜倾城生不逢时,没出生在你当权的时候,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宿命了。
元决默然。
他姐姐也一样啊,若是他可以决定更改,怎么也不会让她落得如此境遇,可是以前的他不懂,等懂了的时候,一切都改不了了。
而现在元倾城的,他倒是可以改,可他若是出手干涉,结果元倾城承受不起。
他不想与她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便转移了:这些都是元倾城带来给你的?
他指的是桌上的盒子,里面还有几乎满的桂花糖糕,她刚才也就吃了几块,好吃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会腻的。
叶欢颜颔首:嗯,说是她外祖母亲自做给她,她自己舍不得吃都带回来给我了,挺好吃。
元决道:她倒是有心,没枉费你待她好。
叶欢颜不置可否,随即不大情愿的样子问:殿下要吃么?你若是吃的话,我可以考虑分你一些。
元决一时默然,无语的看着她。
她这样不情不愿的,还不如不问他,不过她这幅样子倒是莫名的可爱。
秉承着不能和媳妇儿抢食的基本原则,元决一派宠溺道:不用,你喜欢的,留着你自己吃就好。
叶欢颜:这样啊,也行吧。
看似有些遗憾,实则看着挺高兴。
这时,元决想起什么,道:你不说元倾城外祖母,我都忘了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
元决打着商量的语气:再过几日便是我外祖母的寿辰,我想带你一起去,你可愿意?
他并没有强制的让她一定去,只是询问她的意愿,她若不愿,他自然由着她。
叶欢颜惊讶:你外祖母?襄阳侯府何老太君?
嗯。
叶欢颜问道:你不是从来不参加外边的宴席的么,这次要去了?
元决微点头嗯了一声:以前身子不好可以不去,如今不是已经好了,若是旁人便罢了,到底是我外祖母的寿辰,于情于理都得去露个脸给他贺寿,你若是愿意去我便带你,不愿意便在家里好好休养。
叶欢颜了然,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不去也不好,那便和你一起去吧。
你若不愿
叶欢颜轻声道:我无所谓的,去不去都好,只是既然我与你去了明安公主的丧仪上露了脸,大家都知道我是可以出门的,若是你外祖母寿辰我不去,会让人戳脊梁骨的,且你我成婚许久,我也未曾见过你的外祖母,寿宴若是不去当真说不过去,便与你去一趟吧。
还好她嫁的是皇族,元决又是这么个情况,所以作为元决母族的何家,她没去过,何家的女眷倒是在先前的那些宴席上见过,可也没接触过,这些倒也还能说得过去,元决出不了门,她总不好自己去,这次元决可以去了,她自然不能缺席。
起码在她还是晟王妃这个身份的时候,该她做的,她都会做好。
元决点了点头:那我带你去一趟,权当带你去散心。
叶欢颜嗯了一声,不复多言。
八月初二,便是襄阳侯府何老太君六十大寿,何府大摆寿宴,宴请了满京城的权贵,当日,何家门庭若市。
寿宴都是正午开宴,所以上午就得去了,只是元决不急,愣是让她如往常一样辰时起床,安生的吃了早膳,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巳时过了一半才领着她慢悠悠出门往何家去。
到何家时,只见何家门前车马盈门,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便是宫中早朝的人也下朝后赶着来了,只有他们来得迟了些。
这么一想,叶欢颜嗅出一些苗头,元决对他这个外祖母,并不待见,今次来,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们刚下马车走向门口,襄阳侯府门口就急忙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蓄了把胡子,衣着华贵气质儒雅,只是儒雅之下藏着一丝算计。
这应该就是元决的舅舅襄阳侯何如海。
他许是听闻他们到了急急忙忙出来迎接的,走得急了些,一边走一边高兴的说话:殿下可算是来了,臣有失远迎。
说着,便站定在他们面前,理了理衣冠,欣慰又恭敬的拱手行礼:臣拜见晟王殿下,请殿下安。
元决来的事情之前便给了准信,只是他们等了又等,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宾客都来完了也不见人,便以为元决不来了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