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云冷呵一声,竟是有些刮目相看,他的这个妻子,倒是真的不知死活到了极点。
叶归云耐心全失,漠然道:我适才也说了,此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你既然不肯被休也不肯就死,那你就自己去晟王府,去问问晟王和欢颜,看看他们夫妻俩能不能暂缓你的死罪,我是爱莫能助了。
谢氏不可思议:你让我去求他们?他们如何肯放过我?
叶归云问:那你待如何?
谢氏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你出面,你是安国公,手握兵权军功在身,便是陛下也忌惮你三分,晟王到底是要争位夺嫡的,他再尊贵权盛也不会真的想与你为敌,只要你肯出面,他定然会给你一个面子,我不需要你保我性命,我只要他给我一些时日。
只要在这些时日里,她想尽办法让她的双儿入了晟王府,她便能活命了。
叶归云真的是有些震惊谢氏的这个念想,冷笑道:你倒是想的极好,不过你怕是忘了晟王是个什么人,他便是陛下的面子都不给,能给我颜面?你可真的是看得起我,我亏待欢颜十几年,如今晟王对她情根深种,能对我有好感?你以为在他们夫妻眼里我算什么?呵~
他以前倒也以为不管如何,晟王总会给他几分颜面,可是上次他去了一次晟王府几明白了,是他看得起自己了,不过这样也好,晟王对他越是反感就说明对那丫头越是情深,总算是有人可以名正言顺且毫不顾忌的待她好了。
谢氏不管不顾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做下堂妇,也绝不现在就死,你要么现在杀了我,否则把我逼急了,我就拉叶家上下陪我一起去死,反正都是一死,我什么也不怕。
可是叶归云,你得好好思量,我是叶家的当家主母,我若犯上断皇室血脉的罪不可姑息,在世人眼中,叶家能不能和我撇开,我们是夫妻,我若是说是你授意的,你能不能独善其身!
叶归云阴了脸:你这毒妇还真是疯的无可救药。
谢氏道:我是疯了,可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这一场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叶归云不想再和谢氏争论这些事情,可她不依不饶,他其实也不擅长和人争辩,尤其是浙西不可理喻的女人。
谢氏被他禁足,并且派了人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触。
明月阁里,叶无双震惊的看着回来禀报的落雪:母亲被禁足了?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父亲又这样了?
刚才听闻叶归云叫去了谢氏,说是叫,其实是传唤,半强行拉去的,她就让落雪去探情况,一直在等消息。
落雪道: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奴婢不敢靠近国公的院子,只在隐蔽处瞧着门口,夫人出来的时候,是被国公身边的侍卫押送着的,夫人看样子状况也是极不好,她瞧见了奴婢,只跟奴婢摇了摇头,便被强行押送回去了,奴婢偷偷跟过去便得知夫人被禁足,国公还加派了人守着,谁也不许进出。
叶无双脸色霎时血色全无,很是不解的道:怎么会到底是什么事如此严重?便是之前,父亲也没有严苛到这个地步啊。
先前搅黄婚事的那一次,叶归云回来,打了谢氏,之后也把谢氏禁足,并且放出消息说是病了,那也是前所未有的震怒,可是也只是不让谢氏进出,却没有让人把守,便是她也是能随意进出的,可是如今,竟是派了人把守。
落雪猜测:姑娘,会不会是今早上的事情,国公爷知道了?
叶无双登时急声道:怎么可能?这件事父亲怎么会知道?
落雪道:可若不是这件事,奴婢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情可让国公爷这样生气,夫人被押送回去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的,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犯了什么大罪呢,怕是如今全府都在猜测,可是近来夫人一直没做什么啊,除了
往年谢氏也经常折腾,可是叶归云常年不在京中,便是在了,他也从不理会的,可不知怎的,自从这次他回来,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叶无双觉得,也只有这件事才能让叶归云那么生气,让谢氏遭受这样的待遇了。
叶无双瘫坐下去,喃喃道:怎么会呢?这件事我们今早上才让青儿做的,才不到一日父亲怎么会知道?
落雪笃定的猜测道:姑娘,奴婢觉得,国公爷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晟王府那边知道了派人来告知的,多半是青儿办事不利被发现了。
叶无双想着也是,当即阴着脸咬牙啐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办这点事都办不好。
落雪低声道:姑娘,若是如此,现在可不是责怪青儿办事不利的时候啊,该想想如何收场才是。
叶无双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是该想想如何收场了,可是事到如今,我又能做什么呢?
落雪也不知道,她们都没有料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因为没预想这样的局面,所以,谢氏也没说如实败露了该如何,现在叶无双不比以前,她许是被先前的事情弄得乱了心神,已经全然没了主见。
叶无双忽然想到什么,忙站起来道:对了,我先去找大哥,和他商量一下如何是好。
说着就要出去,落雪也急忙跟上。
可是,她还没走出去,外面守着的一个侍女忽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