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崽看着他顾盼神辉的笑容,突然理解古人夸赞人相貌时,总爱用面若冠玉唇若涂丹,确实很形象。
这渊吝笑起来,就颇有这个味道。
“哥哥笑起来真好看。”胤礽眸中亮的像是有星星。他收回视线,转着方向盘,走进了慈宁宫。
“乌库玛嬷~”他甜甜的喊。
太皇太后很快走了出来,渊吝垂眸打千请安:“奴才给太皇太后请安,您万福金安。”
“起。”她随口叫了起,看向桃崽的时候就特别的温和:“可曾用膳?”见桃崽噜噜噜的摇头,便牵着他的手,往内室走去。
而后头的渊吝神情微怔,太皇太后今年六十又七,和他家老太君差不多的年岁,然而和头发花□□神萎靡的小老太比,太皇太后眸中精光闪烁,脊背挺直,那精神焕发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年岁。
他却不知,就在去年,太皇太后还整日里拄着拐杖,哪里有现在的精神头。
一行人施施然的进了内室,桌上已经摆了十来种点心,还有两种熟水,任他们挑着喝,而奶是必备的。
看着桃崽熟练的往太皇太后怀里一窝,对方就慢条斯理的给他喂点心吃,不由得在想,这后宫中到底有多少人喜欢太子爷。
大阿哥喜欢,四阿哥喜欢,万岁爷自然也喜欢,而佟贵妃也喜欢。他琢磨着,后妃其他人应当是不喜欢的。
然而——
渊吝觉得,他进后宫,就是来开眼的。
就听太皇太后说:“早间惠嫔、荣嫔、僖嫔、安嫔几人还问起你,怎么这几日不在后宫走动,可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她如今便是知道,原来是新鲜人。
桃墩墩呲着小米牙,笑的特别开心,他乐呵呵道:“因为在陪哥哥呀。”
说着他牵住渊吝的小手,举起来夸:“哥哥可厉害了,生的好看,读书认真,现在才八岁,都把四书五经给学完了。”
太皇太后也跟着笑,说他真厉害,以后要更加努力之类的话,一旁的渊吝便起身恭谨行礼谢恩。这一板一眼君子端方的小模样,让太皇太后夸赞的笑意更加真诚了些。
她拿起一块玫瑰花饼,喂着胤礽吃,一边问渊吝一些关于功课上的问题,问的渊吝鼻尖冒汗。
“乌库玛嬷,我好想你呀。”桃墩墩奶唧唧的开口。他冲着渊吝眨了眨眼,示意他别紧张,他来救他。
太皇太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走了,她笑着捏捏桃崽的小揪揪,温柔道:“离的这么近,想哀家就来。”这干清宫和慈宁宫就这么两步远,被他这么一说,跟山远海远一样。
“好哒!”胤礽脆生生的应了。
在老祖宗的目光中,桃墩墩坐上蒸汽车,示意渊吝坐上来,紧接着就挥手跑路。
“我带你去找弟弟玩。”桃崽道。
谁知道刚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有小太监禀报,说是渊吝该出宫回家了。
胤礽:!
这么快吗!
他依依不舍的和渊吝挥手告别,叫人给他摘了一篮子胡瓜、六月柿、茄子等带回去,想想又拔了两根白萝卜。
“太子爷,容奴才告退。”渊吝打千行礼,薄唇紧抿,垂眸敛下所有的不舍。
然而看见桃墩墩转身,他红了眼眶,那些陪着他的日子还不觉得,要离开了,方才发现,原来他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很喜欢他,所以才努力的想要表现的更好。
他现在后悔了。
他不该一直端着君子礼仪。
看向对方离去的身影,他想,等下次再进宫,他定然会更敞开心扉些,好好的和桃崽相处,再也不绷着了。
少年人的世界,从来不知阴差阳错。
等桃崽开着自己的小蒸汽车回干清宫,就见康熙正作为御案前,手里捧着折子,笑的勾起唇角。
“皇阿玛~”桃墩墩甜滋滋的喊,他吭吭哧哧的爬到康熙怀里,探头看他的折子,“收益表?”
一看不由得惊住:“才这么点?”
先前户部现银二百多万两,现在差点三百万两,虽说有进项,但收获并不富裕,他琢磨着,这可不成,毕竟有钱才能做很多事,下江南,造园林,都需要银钱。
他捧着折子,苦思冥想,还有什么可以赚钱的,玻璃确实赚钱,当初若是走高价路线,会赚的更多,然而以时下的特性,若是把玻璃打上贵族烙印,那平民永远都不可能有用上的机会。
那还有什么赚钱的呢?
他苦思冥想,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然而康熙揉了揉他的眉头,笑吟吟道:“不是一蹴而就,别想了。”
康熙有些担心他,都说慧极必伤,他如今才四岁半,大清这么多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成年人尚且拿时局没有法子,也不是没赚钱,只不过打仗烧钱罢了。
所剩无几,瞧着便可怜了些。
康熙眉眼温柔,在他脸上轻轻啾了一下。
桃墩墩依恋的窝在他怀里,琢磨着一定要想出来一个,然而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还是僖嫔。
她先前研制出三股纺线的纺车,被桃崽狠狠的夸了一顿,顿时信心爆棚,又听他说,有时候把物体转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