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承道:“明白!”说着转身再次走了。 范克勤在现场溜达了一会,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炸点距离宪兵司令部门口,是最近的,而后呈辐射状,向四下散开很远,因此取证工作,进度估计不会太快。 因此他直接找到了之前带队的那名中尉,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对方知道范克勤等人是军统的,因此他布置完了警戒,也不走远,就站在爆炸辐射圈,最近的位置,没有过来打扰。 范克勤走到了他的跟前,首先亮了亮身份,而后递给了对方一支烟,道:“兄弟怎么称呼?” 这名中尉接过香烟,道:“报告长官,宪兵司令部,警卫营,副营长,云霆。” 范克勤也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道:“云兄弟,我想请问,你们当时大门的警卫,一共是五个人吗?” 云霆道:“一般来说是五个,门口左右各一个,剩下三个在岗哨里,每半小时,换一个人,上午一轮。下午有另外五个轮换他们。晚上减少到一个人站岗,两个人在岗亭里坐岗。” 范克勤道:“一般来说是什么意思?” 云霆答道:“就比如今天,没什么特殊事情。如果有军委会等上峰过来视察,那就会增加岗哨,变成一个班,或者两个班不等。”跟着凑过脑袋,低声,道:“上峰嘛,讲究个排场。不过等走了之后也就恢复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哪今天发生这事的时候,有兄弟看到过程吗?” 云霆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估计当时是下班有一会了吧,该出门的应该已经都出门了,不过这条街上的行人不算少,肯定有看见的。” 范克勤道:“除了这五个死了个兄弟,没别人受伤吧?” 云霆道:“没听说有别人。” “行,谢了。”范克勤跟他摆了下手,直接过了道,找到了正在进行人员登记的赵洪亮,道:“老赵,这活让别人干,你去了解一下在这条街被扣住的人里面,有谁看见了当时的情况。如果有的话,说清楚了,可以立刻放人,多找几个。” “是。”赵洪亮点手叫过一个人来接替自己,而后直接带着两名特工去找了。被扣住的人本来就会心中郁闷,此时一听只要见过当时情况就能走,所以立刻踊跃报名。赵洪亮却喝道:“我会找很多人相互印证你们说的,谁要是趁机偷奸耍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么一说,有很多人把手反而放下了,于是赵洪亮趁机,点了七八个人,直接带到了范克勤面前。 范克勤点手留下了一个,而后道:“老赵,让兄弟们各自负责一个,详细问问前后经过。分开问。” 赵洪亮如何分配,范克勤也不管,带着留下的一个半大老头,走到了一旁,低头看了看这个老头,发现对方有点紧张,于是道:“抽烟吗?”说着拿出一支骆驼递给了对方。 那老头伸手接过,待范克勤又给他点上了火之后,总算放松了下来。 范克勤道:“别紧张,我们说话算数,只要你实实在在的,将你看见的情况,详细说了,一定立刻放你回家。” 那老头重重的抽了口烟,道:“这位官长放心,我肯定说的都是实情。” 范克勤道:“我自然相信你,那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那老头不管有的没的,把自己从哪来,要过来干啥都说了出来,一直到事情结束,一共用了十来分钟。 范克勤也不催他,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时不常对一些细节发问。就这样,弄清楚了整个始末。这老头是西郊外的老农,每天基本这个时间,都会挑着自己种的两筐菜进城来卖,补贴点家用,而且他的菜摊,基本就在这条菜艺路周边。 今天他选的是宪兵司令部,斜对面的胡同口,这样三面行人都能路过,把菜卖出去的几率自然就会增加一些。 结果菜卖了大半,行人刚刚渐渐稀少,打算在过一会就回家的时候,有个卖晚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一个门口的岗哨吵吵起来了。当时他和不少人在看热闹,但也知道对面都是兵爷,是以只是站在路的这一面看,倒是没人敢过去。 结果岗哨里的宪兵见卖报的竟然不知好歹,继续在门口吵吵,于是全都出去,给那卖报的一通胖揍,直接给打跑了。等这帮人回到岗亭之后,没多大一会,就“轰隆”一声,发生了爆炸。 老头最后说道:“当时给我吓的一个大马趴,剩下的菜也都滚了一地,以为是打炮呢,太吓人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那个卖报的被打走了大约多久,发生的爆炸?” 老头想了想,道:“半盏茶的时间吧。” 范克勤听了当即就是一皱眉,半盏茶,一炷香,这种大约的时间是他最讨厌的。不过他依旧耐心的说道:“啊,半盏茶时间,要是你挑着你的菜筐,半盏茶时间能走多远?” 老头想了想,道:“哪能走多远?也就从这到三、四条街外呗,那是……四史街,还是五旭街来着,也就那呗。”跟着指了指菜艺路的另一侧。 范克勤顺着眼睛看去,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大约三百米,结合人类正常步行的速度,这个老头所谓的半盏茶时间,大约是四分钟多,不到五分钟的样子。 范克勤心中有数后,道:“那个卖报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头抬手指着右侧,道:“从那个街进去了,二龙街吧。” “对,那条街,是叫二龙街。”范克勤将香烟头,扔在地上,道:“那卖报的,和这些当兵的吵吵,还有打架的时候,有别人接近过哪些岗哨吗?” 老头皱着眉,道:“没有吧……我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