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勋将装黄金的皮箱,直接放在了自己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道:“有屁问题。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再者说,这个方虎身上的伤,以及昨天晚上的活动时间都有证人,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是说方虎有日谍嫌疑。”范克勤说道:“我是说这些钱没事吧?万一凤世超这小子在那个房间装了窃听设备……” 钱金勋立刻摆手,道:“打住,赶紧打住。他找你是搭关系,明白吗?怎么总用间谍的思维考虑问题呢?再者说他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小百姓,但再有钱能怎么的?屁的靠山都没有,就算是别有居心还能动的了咱们?弄不死他!放心收着。” 范克勤点头道:“成,这方面你比我强,听你的。”跟着指了指电话,道:“那我让他们放人啦。” 钱金勋伸手压住了电话。道:“你打算怎么说啊?” 范克勤看着他,道:“还能怎么说,就说把那个方虎放了呗。” 钱金勋用手点了点他,道:“打小你就是咱们家最聪明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回去了呢?看着,学着点啊。”说着,伸手抄起电话,道:“接外勤队。” 等了一会,钱金勋又道:“我是钱金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两分钟不到,张志凯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科长,您叫我?” 钱金勋道:“日谍已经确定了。但其余抓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呢?” 张志凯道:“有几个在咱们这关着呢?还有一些在宪兵队。不过在宪兵队的,大多都是昨日封锁司令部前后街时带回来的,嫌疑程度很低,正在排查呢。” 钱金勋点了点头,道:“这样,你跑一趟宪兵队,找一个叫方虎的人,把他放了。其余人再关两天吧,和昨日在现场排查的那些人一起再鉴别一下。也有时间让他们联系保人筹集保金。” 张志凯点头道:“明白,那科长我现在就去?” 钱金勋道:“告诉方虎这小子,就说有人替他说话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讲。” “明白。”张志凯再次道了一声,见钱金勋没有其他的吩咐了,这才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范克勤见此道:“我打个电话不是一样?” 钱金勋冲他龇了龇牙,道:“一样?你想想,听你说方虎这小子在道上大小也是个堂主,要不是关系到委座和咱们最看重的日谍案被卷了进去,其余的事,何进这个中区警局的局长出面就可能好使。再者说,他在宪兵队里面叫天天不灵的,这时候突然有人大摇大摆的将他弄出去,他自个在心里就得掂量掂量这个份量。明白吗?再瞧瞧周围,只有他自己出来了,见到这种情形他肯定要打听一下,再准备一份厚礼,要不然我看他是白在道上混了。” 范克勤点头道:“明白了,这叫吃两家。” “这么不好听呢!”钱金勋斜了斜眼珠子,道:“这叫一箭双雕,还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范克勤听罢,起身道:“不和你扯了。我去问问赵洪亮,在小王庄抓的那两个日谍吐口了没有。” 钱金勋伸手拿起那盒雪茄,和五根金条,放在了一个公文包里,道:“行!你去吧。人在地下一呢。我也去跟处座汇报一下工作。” 范克勤听罢笑着走了出来,顺着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找到了赵洪亮,见他来了,赵洪亮立刻起身跟他来到了外面,低声道:“组长,这两个家伙已经开始吐口了,不过价值也不大,他们只是接收到了一条卫门的指令,才在小王庄准备接应那个鹤田的。而且也只是单向联系,他们是没法主动联络一条卫门的。” 范克勤“嗯”了一声,道:“这个一条卫门真是谨慎啊。行,你继续审着。” 而后范克勤又返回了楼上,来到了外勤组找到了魏巍和金方,首先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法务科鉴定的结果,而后才道:“你们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城中详细调查一下电材商店,洋行,以及大学化学实验室,医院之类的地方,主要查一下他们的账本,看看一周内,都有谁买过电线,和试管,烧瓶,酒精灯以及化学材料的东西。这些玩意比较冷门,人不会太多。你们注意一点,日谍要想保密,他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人不会很多,很可能就是一两个人。另外也要注意医院,学校这些地方有没有在最近丢失过类似的东西。思维不要死板,明白吗?” 魏巍和金方二人齐齐答道:“是!” 范克勤道:“行,你们去吧,有什么拿不准的情况,可以立刻汇报。” 说完不再理睬两个人,转身回到了办公室,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又拿过一张地图,铺在了桌面上研究了起来。 他首先在宪兵司令部的位置做个标记,又在鹤田家和平宫家画了个圆圈,最后用笔又把立夏大街的那片废弃的老房区圈了起来。这个老房区根据鹤田的交代:是他取炸弹的地方。 该做好的标记都标好了之后,范克勤详细的研究了起来,试图找出这几个地方的关联,看看能否推算出一条卫门的活动线路,甚至是躲藏在了那里。而且他要一种比较先进的学科:行为心理学。看看能不能给一条卫门,做出一个心理侧写出来。 不过看看地图,这几个地方相互分开,并没有挨在一起的。他详细的考虑了几种可能性,最后得出了以下几点可能:“这个一条卫门既小心又大胆,小心是因为他的特攻小组的构成方式,只能是他自己给部下发号施令,而他的手下是绝没办法联络到他的。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指挥能力,和保密意识是极高的。而且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这个人非常的自信甚至是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