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这人怎么打地铺,是病了吗,为什么不送医院?”
“我干儿子,废物一个,不用理他。”
金婆婆说着,走到柜台,随手指指货架上的米面糖油,见怪不怪道:“鲁家的东西都备好了,一共五百块,早付钱票早走人。”
就……就这?
果然,是特么的敲诈销赃一条龙啊,这老太太和鲁家兄弟,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校嘉华认命地数出五十张“大团结”。
交付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阿婆,你们何必这么搞?让鲁大、鲁二收了钱,直接拿给你,不是一样么,也不用我来这多跑一趟。”
老太太把钱和票收进抽屉,加了两道锁,才回应校嘉华。
她嫌弃道:“别胡说,姓鲁的是坏坯子,我金老婆子,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我守的是正经供销社,账本干净,童叟无欺。至于你们这些外地人,买了东西是自己用,还是喂豺狼,跟我有什么关系?”
神特么童叟无欺啊,这种三观,校嘉华竟然无力反驳。
她决定争取一下:“阿婆,您也知道鲁家兄弟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帮他们打掩护?”
“有啥奇怪,如来佛祖身边,不是还有阿难迦叶,专门讨要‘人事’么。”
没想到,这老太还是个西游的十级学者。没救了,再聊下去,恐怕他们还觉得自己在“劫富济贫”。
时间紧迫,校嘉华劝自己认命。
几分钟后,金婆婆撕下收据,在背面抄好明细,咬破手指按了手印,才递给校嘉华。
“两清了,这就是凭证,你拿回去给鲁大看。”
“……”校嘉华再次大无语。
交易完毕,老太太转身,踢了踢墙角的男人,骂道:“死鬼,别装病了,起来做账。”
像是疼得,男人又剧烈咳嗽几声。
咳成这样,这人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校嘉华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停留。
她抬脚离开,没走两步,突然被地上的“死鬼”,扯住了裤腿。
“臭流氓,你干什么,快放手!”校嘉华厌恶道。
男人却拉得更紧了,像是在抓什么救命稻草。
“笑笑,咳咳,是你吗……”
“你别走,求求你,咳咳,救我……”
熟悉的声音,令校嘉华顿住。
她把煤油灯拿近,看见男人破裂的半边眼镜,吓了一大跳。
“梁高峰……怎么会是你?”
这个渣男,几个月前,不是被他老婆钱玉珠逼去依市,支援祖国的油田建设了吗?
怎么从北疆跑到南疆,还变成这副惨样,被一个彪悍老太吆五喝六,又打又骂的?
今晚可真够刺激,真够惊喜的。
想到青河村里的风言风语,校嘉华又觉得头痛。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