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家这么穷?后来,我到了城里,去了边疆,见的人和事多了,才知道,即使再穷,我们的钢铁、公路铁路、桥梁……重工和基建,一样都没有落下。”
校嘉华说着,站起身,走到会客室的窗户旁。
窗外楼下的院子里,白恪言像一棵树,挺拔地站在门口,默默等待着她。一人一车,从她进门起,位置就没有改变过。
校嘉华回过头,继续道:“大国重工,是这一代人勒紧裤腰,咬牙干出来的。所以未来,才会有经济繁荣,下一代人才不挨饿。发展外贸,不仅能换资源,换技术,还能提高国际影响力。吾辈须自强,这就是我选择外贸事业的理由。”
吴书记腾地站起身,热泪盈眶,如果校嘉华不是个女同志,他简直要冲过去握手拥抱。
“校同志,不管你是谁介绍来的,这总经理一职,非你莫属!”
他激动地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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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嘉华从外贸公司出来。
白恪言见她愁眉不展,急忙关切道:“怎么,面试不太顺利?”
他又安慰她:“你刚来上海,第一次找工作,不成功很正常。大宝和石头还小,你留在家里就好。我一个人,足够养家的。”
有时候,“我养你”这句话,杀伤力堪比“我爱你”。
校嘉华坐上自行车后座,催促他骑车。
秋风吹过,街道两排的枫树,悠悠落下第一片红叶。
她贴在白恪言后背,笑声自信满满:“哼哼,我有能力、有本事,才不要你养。放心吧,工作十拿九稳的!”
的确,面试结束后,吴书记第一时间写信,把校嘉华的资料报给了上级,力推她担任外贸公司的总经理。
经过层层审核,一周之后,校嘉华终于拿到了外贸公司总经理的聘用书。
吴书记和上级领导,都对她寄予厚望。校嘉华用本事说话,立即联系仝其芳和亨利先生,开展服装出口业务。
秋冬季节,棉衣本来就是国棉厂的强项。海外的用货标准一出,仝其芳立即配合,调整规格。
由于物美价廉,服装出口很快站稳脚跟,来订货的外商也越来越多了。
两个月后,外贸公司运营良好,业绩蒸蒸日上,校嘉华也从试用期,转为正式的总经理。
夫妻俩来不及庆祝。白恪言因为之前外语学得太好,练出了一口标准的牛津腔。研究所的教授委以重任,派他去帝都,出差了两个月,和外国的专家,交流卫星通讯技术。
白恪言出差期间,校嘉华怕二婶带孩子辛苦,只要一休息,就会把校大宝和小石头带出去,逛上海滩。
两个小家伙很聪明,在老师和同学的影响下,不仅会说普通话,还会说上海话。现在爹娘也不叫了,和同学们一样,管白恪言和校嘉华叫爸爸妈妈。
校嘉华任他们自由生长,只是在功课上,仍旧十分严格。
冬天,校老栓和崔丽芬又寄来一批“通络草”,二婶连续敷了,腿疾基本康复。
二婶偶尔去医院复查,校嘉华便把校大宝、小石头接到外贸公司,一边带娃,一边上班。
这些天,白恪言出差,校嘉华又忙于工作,两个孩子本来有些小情绪。公司一日行后,他们近距离观看了校嘉华的工作日常,立即体谅了老母亲的辛苦。
总经理办公室,单独做了一个玻璃隔断。小石头躲在套间里,一边看妈妈工作,一边用水彩笔画画。
社交达人校大宝,则闲不住,好奇地跑到校嘉华身后,一会儿听她交代业务经理工作,一会儿去翻书架上,密密麻麻的订单。
即使看不懂,他也要立下大志,“娘,等我长大了,要和你一样,当企业家,赚大钱!”
校嘉华却教育他:“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成为新中国先富起来的那批人。但是,永远不要忘了初衷,先富带后富,帮更多人富裕起来,才是真正的企业家。”
校大宝似懂非懂,重重地点头,“娘,我听你的。”
白恪言从京市回来后,给家人带了一大堆礼物。小石头吃了驴打滚、牛轧糖后,很大方地拿出自己画的画,送给爸爸。
白恪言见画里,是埋头工作的妻子,便猜到她带校大宝、小石头去公司了。他拍拍两个孩子的额头,“真乖。”
至于校嘉华,则切身体会到了小别胜新婚的曼妙。
和平日的温文尔雅不同,白恪言在这件事上,极富原始魅力。他一寸寸攻城略地,总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没羞没臊的日子到了年底,校嘉华和白恪言因为工作突出,双双被评为劳动模范。
两家单位都发了不少福利,其中就包括,他们和校大宝、小石头的落户政策。
一家四口正式落户上海,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崔丽芬和校老栓。
校嘉华本来想趁寒假时,带孩子回老家过年。可惜小石头晚上睡觉,踢了被子,第二天就感冒了,眼泪和鼻涕齐飞。二婶心疼得不行,也跟着抹眼泪。
回老家的事,暂时延后,一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