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回李铭那处,火势凶猛,烧至舱中,浓烟滚滚。
柳明冲进船舱,忙道,“李兄,我们需得弃船而逃!你可会水?”
李铭摇头,“柳兄,四周皆湖,我游不到岸上。”
“游不到也需一试。快”
李铭按其手,平静道,“莫急。柳兄再看。”
柳明一愣,贼人不知何时停住呐喊,只听得烈火焚木。
“我那同伴,武艺高绝,区区小贼,不足挂齿。”李铭言尽,张帅自船窗闯入,一手拎一人往舱外跳去,将二人置于贼人船上。一举一动,随性自如,无半分吃紧,似出游一般。
柳明不知张帅武艺如此高绝,只当他小厮之辈,现今方知鱼目混珠。相传武之极致即返璞归真,当日多作吹嘘之言,未想实为境界不到。愧矣,愧矣。
柳明低下头颅,不敢再轻视他人。好在李铭察觉他情绪不对,圆场道,“湖上多变数,尽早上岸为妙。”
一时无人应答,仅一小船摇摇晃晃。说来也妙,来时众人悠然观景,恨不能多留十天。去时急急忙忙,恐多留一日。这不,柳明担心袭击,多环顾,哪还顾得上什么太白之景。倒是李铭不慌不忙,摇一折扇,纵情山水之间。
船只靠岸,柳明一跃而起。他前脚上岸,后脚便有一大网从天而降,网间可见银光闪闪,为有毒之兆。柳明右手一抖,鹰钩卡入树间,随后用力一抓,身体于空中转向,躲开罗网。
可他未曾想到,树枝之下又藏有黑衣人,身形矮小,难以发觉。匕首刺出,逼得柳明以剑鞘抵挡。此时他双手一手持剑,一手拽绳,无暇顾及其他。
其余黑衣人见状,顿时往船冲去。腰中软剑抽出,直指李铭。李铭脸色变也不变,黑衣人心喜,攻势一顿,软剑再不可往前一寸。原是斗篷人以空手接剑,五指并握。
黑衣人大惊,他软剑虽细,却削铁如泥。而此人徒手握之,连一滴血都见不得。何许人也?
一击不中,黑衣人顷刻弃剑逃窜,却听李铭说道,“留下一个。”
“要活的。”
斗篷人忽而消失,黑衣人只觉脖颈处一阵疼痛,便一头栽下,不省人事。柳明仍与其余人缠斗。
他们见计划失败,打出虚招,逃之夭夭。
柳明怒气未消,他自知必行凶险,却未料到刚出仙阁便遭埋伏。观其布局,哪是一时兴起?分明有意图之!
他收起鹰钩,“没事吧?”
“无妨。”李铭这才从船上徐徐走下,掀开黑衣人面罩,露出模样。
柳明刚想提醒,勿要随意触碰,忽见李铭双手手套,将提醒吞回腹中。
“你可识得?”
柳明走上前端详,“不识。”
“那就巧了。刚出仙阁,便遇埋伏。”
“贼人之心不死,前路危矣。”柳明出剑,李铭拦下。
“他还有用。”
柳明不解,将剑收回。想来张帅武艺超绝,留他一名亦是无妨。
众人赶往太白驿站,见到行人,方才放心。驿站乃朝廷所设,后又有多方势力扶持,江湖人一般不会于此地动手。便是仇人相见,亦双目一瞪,改日再战。
故而柳明顿觉神清气爽,如释重负,朝李铭问道,“李兄,御术如何?”
李铭看了眼骏马,又看了眼马车,微微摇头。柳明知晓他不愿骑马,便掏出一张银票,往掌柜桌上一拍,“买辆马车。”
似有笑声叠起,掌柜的一愣神,回答道,“客官,市马禁令久矣。”
柳明闹了个大乌龙,未免面红耳赤,他先前赶往仙阁,一路走水路,不知市马禁令。忙道,“唐华道怎么走?”
掌柜的回答,“车行两日,三十文。”
“可否快些?”
“快马加鞭,五十文。”
“就它,即刻前往!”
“好嘞!”
掌柜的顿时喊一车夫,扬起旗帜,风风火火驶出太白驿站。只花了一天,便至唐华官道。期间那黑衣人但凡有苏醒迹象,张帅便补上一刀。嗑噔一声,好不凄惨。车夫恍若未闻,专心赶路。
又过一炷香,马车一停,便是到达唐华道了。
唐华道四通八达,车来车往,往来多商队、镖车。故街道多为酒楼、客栈。
“李兄、张兄,这唐华道中要论驿站,还是鹤驿站最为妥当。鹤驿站筛选车夫必先试其功夫。咦……张兄,你怎么蒙上双眼?”
张帅一路把玩蒙面巾,柳明未做他想。可自蒙双眼……他却是不懂了。
李铭瞄了眼,淡然道,“他在练功。”
“练功?”是了。习武之人依赖目力,故多数武者一至暗处便不知所措。张兄定是为了克服弱点,才蒙上双眼。刻苦至此,钦佩钦佩。若非自己功夫不到家,他也想自蒙双眼,锤炼武学。
行至半路,又被人拦住去路。柳明正要发火,右手上方传来笑声。
“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今日可有闲心叙叙旧?”
那雍容华贵之人,不是周稽又是谁?
“他怎会在此处?”上楼时,柳明轻声问道。
“哎呀?柳兄不知吗?这唐华客栈,乃在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