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王一玲选择不参加,后续会变成什么样?”杨怀朔问。
“我也不知道。毕竟在我们世界的王一玲是选择了参加的王一玲。选择不参加的王一玲不会出现于我们眼中。”李铭回答,“如果你实在好奇,可以自己写一本剧本。”
“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反正都是无法观测的世界,里面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没有人可以否定你的剧本。要是你把它拍成电视剧,请一群流量明星演,多的是观众当真。在他们眼中,你编写的剧本才是真实。数百年后流传下来的只有你的剧本与电视剧,至于选择参加的王一玲反而不会存在。真实与幻想……就是这么一回事。”李铭最后略带讽刺地闭眼。
他并非在讽刺杨怀朔,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当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杨怀朔听来,这段话不过是李铭的又一次诡辩。
真实与幻想,就是信与不信的区别。
真话与假话,亦是如此。
……
登上车厢内时,王一玲便听得趴在栏杆上的程亮吹了声口哨。
“哟,美女。”程亮长得其实还行,就是身上总带着一丝戾气。他似乎总是想把自己弄得帅气一点,故而总是做些看似轻佻的表情与动作。可画虎不成反类犬一向是世间真理,如果一个人不是发自内心的释然,那他的一言一行便将充满刻意。刻意地装作很会撩人的样子像极了躲在长辈绒毛下瑟瑟发抖又狂妄吼叫的幼崽。
王一玲猜测他一定是混二次元的,而且一定喜欢豪放不羁、逍遥天地的人设。
幼崽的长辈果然出来圆场道,“小亮。不好意思,他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毕竟一起参与集体活动也是一段缘分。”
王一玲笑了笑,如同未经社会洗礼的大学生般,“没关系没关系。又不是女孩子连门都不能出的时代。我也经常喊人帅哥啊。”
“帅哥,介意我拍个照发朋友圈么?”她对程亮说道。
许是交流久了,卓广澜等不及也半只身子踏进来。“一玲,你矗在那儿干嘛——”
然后卓广澜就恰好听到了王一玲的拍照申请,又恰好看到了趴在栏杆上的程亮。
王一玲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男友,而是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程亮说,“帅哥,好么?”
天知道卓广澜花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一玲,当着男朋友面拍别的男人不太好吧?”
王一玲辩解道,“你那是什么封建歪理。按你的说法,摄影师都不能交异性朋友喽?”
手机“咔嚓”一声,王一玲满意地收回去。“好了。”
“喂喂,我可还没同意呢。”程亮看似不满道,但任谁看他的神情,都能看出他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
“你好,我是卓广澜。”卓广澜见王一玲去寻找座位后,才与程亮对视。
对待男人,程亮就没那么精神,尤其是卓广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他不适的磁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天生就合得来,有些人天生就合不来。程亮就随口答道,“你好,我是程亮。”
“我是他的哥哥,程光。”
……
杨怀朔打了个响指,暂停进度。他疑惑道,“程亮不认识卓广澜?”
“嗯,没错。”
“他都不认识卓广澜,怎么绿……怎么跟他有过节的?”
“是谁说过节必须发生于两个相识的人之中?”李铭解释道,“在我的设定里,2月14日的事件发生时,卓广澜并不知道有程亮这个人,程亮也不知道有卓广澜这个人。而且,整件事也没你想得那么龌龊。那位学姐也没有两条船。偶像剧看多了啊,作为侦探的你在一瞬间脑补出的竟然是两男争一女的言情戏码。嗯……你说你恶补过我的电视剧,我相信了。”
你不就演了三部言情剧吗?杨怀朔觉得李铭对“很多”的概念跟他理解的不太一样。“那他俩的过节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不堪忍受骚扰的学姐用学弟的名号当挡箭牌的故事。”
“玫瑰花是学姐自己买的?”
“Bingo。”
所以程亮是单纯被当了炮灰用,学姐知道单凭“两人不合适”“我不喜欢你”等等借是不可能阻止卓广澜无止境地追求的。拒绝再多次,他还会以“慢慢相处”为由继续没日没夜地黏在她身后。
而这种公子哥最是傲慢。她越拒绝,卓广澜对把自己追到手的执念就会越深。所以,没有什么比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的理由更好。成了“二手货”后,自己也就贬值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卓广澜心眼是那般小,竟然就此恨上了程亮。
再结合杨怀朔认定的本轮凶手……卓广澜的动机似乎也显露了出来。明明是李铭自己的设定,杨怀朔却有“可能现实中也存在着诸如此类的过节”的感想。他微微叹息,“无妄之灾啊。”
李铭则继续反驳,“不是。程亮并不是无辜的。”
“你到底隐藏了多少设定……”
“冤枉。程亮的罪不是早已表现在先前的舞台上了吗?”
“你是说——”杨怀朔尝试性回答,“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