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江昭不自在极了,脖颈飞速窜上一缕薄红,试着挣扎了下,仍然没能挣扎出来。
骆俞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力气这么大,一点也不像个双腿残疾的病人。
“你……你先把我放开好不好?你这样抱着我我不舒服。”
“——是么?”
骆俞收紧了手,他只用一只手便将江昭固定在了自己怀中,又用另一只手,顺着江昭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慢慢往前,之间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肌肤。
江昭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浑身都是痒痒肉,他平时碰自己时不觉得,但一到别人,他身上的痒痒肉便好像活过来了一般,痒得揪心。
骆俞触碰过的地方飞速生出一片鸡皮疙瘩,像是因为羞赧,又像是因着别的什么。
那只小蛇般的手落到了他的手背上,而后,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他柔滑的手背,动作很正常,却因缓慢而变得不太正常起来。
气氛好像是暧昧的。
江昭很少这么近地感受别人的呼吸。
骆俞算是第二个,第一个应当是昨天晚上和他躺在一起的林玉韵。
他的手完全被对方握在了手中。
骆俞忽然道:“江昭,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
江昭一愣,——这是第三个人同他说这句话了。
林玉韵说过这句话……还有谁说过?他的眉头蹙紧,突然记不清是谁说过这句话了。
但那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骆俞放开他,他们之间这样的姿势像什么样子?他又不是小孩了,要是还被人看见这样,岂不是丢脸死了。
脖颈的红渐渐漫上了面颊和耳尖,江昭忍着难受开口:“骆俞…… 你先把手松开。”
“是你自己主动坐上来的。”
“可是,那也是你先走到我后面来的,不然我不会被绊倒!我不是故意想坐到你怀里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骆俞唇瓣张了张,而后,他做出了一个教江昭险些跳起来的动作。
他含住了江昭的一边耳尖,——用他的嘴唇。
江昭浑身都僵了,好像是木的,又好像是酥软的,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演变成了一种荒谬的难堪。
“骆俞!”
怂兔子的声音头次硬朗起来,“你……你松开嘴,谁让你咬我的耳朵的?”
含着他耳尖的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舌尖极轻极轻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尖。
湿润的触感陡一传来,江昭彻底呆了。
他在这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只是呆愣愣地坐在骆俞的腿上,任由男人品尝一块甜美的糕点般吮着他的耳尖。
“是……甜的。”
最后两个字太小声了,即便江昭离他这么近也没有听见。他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条件反射挣扎起来。
他这次挣扎出来了,在他开始动作之前,骆俞率先松开了桎梏他的手。
江昭的身体靠上窗户,无言地、居高临下地望着轮椅上面色冷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男人。
“你……”
骆俞直直地看着他。
江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他讷讷质问道:“你为什么咬我的耳朵。”
骆俞分明是做了错事的那个,观他自然无比的神态,几乎要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利息。”
江昭懵了,“什么利息?”
骆俞没有回答他。
他揣着自己的好心情道:“作为交换,我不问你你脖子上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江昭,下次我不想在你身上看见别人的痕迹。”
一句“疯子”卡在了江昭的喉咙里,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他同骆俞僵持良久,道:“我下午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
不等骆俞开口,他像上次一样落荒而逃。
江昭下到一楼,刚走出餐厅,余光瞥见了一点熟悉的黑雾,目光随之投了过去,看见了站在电线杠下的东西。
同他之前看见的模样一般无俩,好像从未动过一般。
被轻薄的怒气后知后觉涌上心头,江昭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调转脚步,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像是知道自己暴露了,那道人形黑雾也在街对面移动起来,它好像没有实体,移动时便只能攀附在别人的影子边或身后,跟着他们往前走。
它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江昭也跟着加快脚步,到了后头,他几乎快要跑起来,将一切悉数丢在了身后,不管不顾地穿越过人群,想要找到那道黑影,问清楚对方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
——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条街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好像只有他能看见对方一样。
江昭脚下步子飞快,眼见对方就要附在一个年轻人的影子里拐过转交,脚下动作登时一急,迫不及待想追上去。
就在他刚迈出去一步时,他听见了一声呼唤,“哎哟……谁来扶我老头子一把,救命啊……”
他的脚步一顿,下意识顺着声源处看过去,发现一个老人家躺在地上,而周围看见的人悉数绕着他走,甚至没有人愿意伸手扶一把他。
他闹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