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手机也放在了办公桌里。他还交代,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就让我帮他处理了,很抱歉,您现在应该是联系不到符总的。”
江昭头一次生出了想骂人的冲动。
符沉这个混蛋……他还真是把身后事全都安排好了,生怕他死不了一样,两部手机都留在公司,摆明了是不愿意被别人打扰到。
可是,他应该怎么联系到对方?
江昭忽然生出了一股很大的空虚感与茫然感,他手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飙出来的血渍已经干透了,凝在他手背上,衬着雪白的肤色,像从死亡里开出的曼殊沙华一般,娇艳的背后悉数是苍白。
他应该怎么联系到符沉?
……对了!
符沉既然今天早上去过公司,那么便说明他还活着。
想到这儿,江昭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很显然,江家父母打算给他做**移植。
也就是说,心脏被剖出后,符沉很可能会再挣扎一瞬才能死去。
他猛地闭了闭眼,身子却不停开始哆嗦,小腿软得不像话,他的身形一个踉跄,向后摔坐在地面上。
好疼啊,江昭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茫然地张着嘴,忽然很想哭。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上个世界遇见的追求者都想要他的命,这个世界却都要把命给他。
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为什么要喜欢他啊?又为什么要因为所谓的喜欢对他做出这些事,不论好坏,他都不想接受的呀,他不喜欢这样。
他真的……不喜欢。
江昭抽了下鼻子,强迫自己开始思考。
既然要做**移植,符沉到时候一定会出现在手术室里,他不会离医院太远,这样的话手术时间会往后延迟。
很有可能,符沉此时此刻,便坐在这个医院的某个角落,安静地等着时间一点点逝去。
——安静地等着死亡降临。
江昭双眼微亮,努力控制住发抖的手,擦干眼泪,朝还未挂断电话的助理道“如果符沉联系你,你就跟他说……”
他一顿,而后放轻了声音。
“你就说我心口疼,没有人陪着我。”
挂断电话后,他余光瞥到一头雾水的秘书,想到对方有可能是知情者,忙问“符沉在哪里?”
秘书面上满是疑惑,“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江昭感觉他不像是撒谎,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江飞秉的秘书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秘书面色微红地低头,不知是羞还是气,“小少爷,我平时不常跟在江总身边,跟着他们的是小周。”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江昭便穿上毛绒拖鞋径直朝外走去。
江昭要去找人。
手术室也在这栋楼,符沉多半也在手术室的那层楼里,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那他便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过去。
总之,他不会要符沉的心脏。
如果易舷安的死是发生在他穿进来后,他也一定会阻止对方。
拿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这算什么?
这样活下去根本就不算活!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
靠窗的男人身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他生得有几分文弱气,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又像个传统的老绅士,眉眼间没有一丝躁色,反而溢满了平静与温柔。
他沐浴在灿烂的日光下。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身着白大褂,从白大褂底下延伸出的双腿修长笔直,一条长腿叠着另一条长腿,双手交握置于腹部,面色冷厉凝重。
“你真打算这么做?”
坐着的男人问窗边站着的人。
“嗯。”
“……”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符沉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谧,“你不是也想瞒着他,等他手术后再告诉他吗?”
应野面色深沉,却难得没有出声反驳。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应野瞒着江昭,便是想江昭得到这颗心脏,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他不说,并不是为符沉着想,而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应野眉眼间带了丝烦闷,他向来是笑着的,这种笑和符沉的笑全然不同,若符沉是绅士,他便是带了几分风流的多情笑颜,瞧着就很招桃花——他想招的桃花偏偏只有一朵,还招不到。
左右无人,他便没掩饰,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符沉。
应家祖上曾是巫蛊家族,后经灾难,一分为二,成了应家和巫家,应家管蛊,巫家管巫。
应野,便是这一代应家家主。
他们族中曾出过一个叛徒蛊女——应小千。
这个蛊女险些毁了应家,幸而巫家派人帮扶,才让应家安稳下来。
应野这次出来,便是为了抓叛徒的。
所有应家人在出生之时都会在相应的生蛊上留下血液,人死、则生蛊死,而当这个人炼了**上的蛊虫,生蛊也会如实反应出来。
生蛊的秘密历来只要家主知,应野作为新任家主,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追查应小千的踪迹,他顺着蛊虫一路追寻,最终找到了白发苍苍的蛊女。
蛊女已被处置,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