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没人能证明按照他们的方向继续研究下去能不能真正的做到逆转时间,做到像他们所说的,让一个年迈的老人回到最绝佳的状态。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付之一炬,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以为那位最少会在那场大火之后清醒过来,让我继续研究老师的项目。但让人失望的是,那位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可能是年纪大了,总在妄想一些曾经得到过又失去的东西。他想重新回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即便那俩夫妻已经死了,甚至实验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数据,他也坚持要将这个项目进行下去,舍弃了老师和我前半生努力的结果,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财富以及人力去培养继承了他们天赋的女儿,天真到想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去完成能让无数研究人员耗费一生的时间可能也无法完成的妄想。”
摩根船长摇摇头,表情说不出的失望,隐隐还夹杂着几分不屑:“在明白那位的选择之后,我彻底失望了,也不再寄希望于组织的支持,用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财富建立了这个研究基地,将这么多年自己培养的人手全部带进来,在这里继续研究老师遗留下来却被那位舍弃的项目。”
“我要向那位证明,老师和我才是正确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十多年的时间,那边毫无进展,而在我日复一日的坚持下,老师的研究项目却得到新的突破。从推算的结果显示,如果实验成功,人类或许会变得和传说中的长生种一样,生命无比漫长,甚至不会再受到疾病困扰,容颜也不会出现变化,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说到最后,摩根船长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激动起来,像一个狂热的信徒终于凝望到信仰停留在前方的背影,即便前面存在满地荆棘和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奔赴前进。
那神情无法形容,肉眼可辨的坚定狂热,舍生忘我。
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上野秋实目光变得幽暗,静静望着他。
过了一段时间,摩根船长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恢复了冷静,他看向椅子上的青年,语速缓慢。
“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在一开始的兴奋之后,也沉下心按照推演的方向开始实验,但慢慢的,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的实验是基于老师遗留下来的数据延续,实验到最后我遇见了瓶颈,想要完全解开,我需要得到之前成功的实验体的完全数据,解开他们身上的基因密码,实验才可以继续下去。”
“但除了最开始逃跑的那个人,另外两个存活下来的实验体,我现在拿他们完全没办法。
摩根船长微微眯起眼,望着上野秋实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开口:“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一定是你对吧。”
“实际上我也没有想到。”
“或许应该换一个说法,我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会出现像你这样的人。”
“刚才应该提到过,在几十年前,老师的实验成功了,存活下来的实验体得到漫长的生命和缓慢的时间流逝。但其实按照那位的要求来算,实验并不完全成功。除去成功率这个前提,还有一个根本原因,即便是存活下来的实验体,本身也存在一些严重的缺陷。”
“他们不会变得衰老,但也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繁殖能力,失去了为人父母的资格,自然也没有了培育后代的本事。”
“可你知道我在你的DNA序列中发现了什么吗?”
摩根船长说着话,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他指着上野秋实,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和当初那个逃跑的实验体一样的数据。”
“尽管血脉经过稀释变得不够完整,但也足够证明,你是她的后代。”
“一个原本不可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奇迹!”
摩根船长的话如同鼓槌重重敲击在上
野秋实的心脏上(),一时间耳边出现了短暂的嗡鸣。
他咬住口腔里的肉?()_[((),强制自己恢复冷静。
摩根船长这番谈话下来隐含的信息量足够冲击一个人的认知。
按照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在这个跨越了半个世纪时间的罪恶里面,从遥远的四十多年前存活下来的实验对象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父亲或者母亲。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即便最后留下来的答案再怎么难以置信,那也是完全正确的真相。
他们一家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和组织产生了难以解释的纠葛。
外祖母,艾莲娜阿姨一家,他们的女儿,现在还包括上野秋实自己。
而这一切都源自一些人贪婪而毫无自觉的妄想,企图控制时间,让自己继续苟活于世的妄念。在四十多年前死在那些所谓实验里的人就有几千人,到了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上野秋实甚至不敢去想死在那张洁白手术台上的人能有多少。
念头只是轻微一动,他就仿佛看到了满地尸骸,而面前的老人站在累积成山的尸骸上,还在追求自己的主张,证明自己的’正确‘。
上野秋实缓缓呼出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底如野草蔓延肆意增长的杀意。
“很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