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默默地陪伴着对方。
过了几分钟床上的被子动了动,掀开了一条细缝,那
矮小黑影露出自己的头,一看到我站在门口,他立刻又缩了回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后半身已经露了出来。
“这像是活了七十年的人吗?”我哑然失笑,同时心里也很是奇怪,烛火映照,他在我眼中仍旧是一片模糊的黑影,就好像是影子一般,即使运用判眼,也看不清楚。
“阿婆,你是什么时候住进猪笼公寓的?能给我讲讲关于这楼的事情吗?”我仍旧不死心,决定旁敲侧击,收集有用的信息。
“我是公寓楼里的第一批租户,其实在大楼还没建好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附近。”老人没有回答更多和红楼有关的东西,公寓楼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模样,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只字未提。
我知道她是有意在回避,可涉及众多无辜的生命,我不得不让其直面这个问题:“有些租户丧心病狂,他们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影响,神智混乱,以猪自居,他们连同类相食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
“别人怎样做我管不到。”阿婆满是老茧的手一刻不停,绸缎上的图案已经渐渐清晰。
“在楼道里我和这小家伙被一种满身牙印的怪物追赶,据我的朋友说那东西叫做执念,很难化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从外面来的,过了今晚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就当做是一场噩梦,忘了吧。”老人家苦口婆心,我能听出她善意的劝告。
老人不愿意说出真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脑中一片混乱。
屋里变得极为安静,许是这突然的变故,让躲在被子里矮小黑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再次探出头。
我扭头和他对视,不知是因为我脸上的面具,还是眼底的血色红芒吓住了他。
这小家伙慌忙往后,手一松,抱紧的皮球落了下来,正好滚到我身前。
一团漆黑,就算落到我眼前,仍旧看不出这东西的长相,只知道是个模糊的球形物体。
弯腰,我下意识想要将其捡起,手伸了出去,却抓了一个空。
“奇怪…”我反复试了好几次,这东西根本拿不起来
,就好像它原本就只是一个影子:“能看到,为何碰不到?”
我还没想明白,床上的小家伙突然窜出来抱住球状物,转身又藏进被子里。
他突然的举动,引起我注意,刚才在逃命的时候,他也紧紧抱着那球状物不撒手:“明明怕的要死,却紧紧抓着不肯松手,看来那东西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我目光闪耀,判眼扫过老人家的竹篮,视线停留在那个被绸缎压在最下面的东西上。
“阿婆,能让我看看你绣的绸缎吗?这是苏绣吧?”
“你还知道苏绣?”老人声音和缓了许多,“别把里面的东西弄乱,我看不见,乱了就找不到了。”
老人将竹篮向前推了推,我也没客气,小心翼翼,一层层翻动上面的绸缎。
花鸟鱼虫,绿萝青衣,若非亲眼看到,谁能想到这会是一位盲老太太绣出的。
掀开最后一块绸缎,我微微愣神,在竹篮最底部竟然放着一个绣球。
缕缕丝线交错横生,好似含苞的花蕾。
手指轻抚,针脚细密,充满质感,我忍不住将其拿出。
花开十二瓣,这个绣球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绸缎上的颜色已经褪去,不过针线刺出的图案却仍旧保留着当初的色彩。
我轻轻捧着它,脑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这绣球用的为何全是黑色针线?它的大小跟那矮小黑影一直怀抱的球状物怎么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