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消消气儿。”
妈妈忙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又朝其他人使了眼色,让她们赶紧劝劝。
韩氏扫开上来的人,便是平日里最得脸的红雨青蒲等人,此时也没了法子。
见此,妈妈只好道:“大夫人,老夫人今儿个已经递了牌子进宫,打算带二小姐一块儿过去,顺道将她的婚事定下来。”
韩氏冷冷地看向她,只听妈妈继续说道:“大夫人,比起三夫人那母子,二姑娘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您应当知晓的。”
听她这么说,韩氏只觉得可笑,之前千求百求就是不肯落实这婚事,原来是在这儿等她。
不愧是老夫人啊!
她堂堂正正嫡出的女儿竟还没有一个只带了把儿的奸生子重要,如今更成了她拿捏自己的软肋。
这些年她卑躬屈膝地侍奉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韩氏攥紧手,极度愤怒之下,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妈妈见她听劝,也就放心多了。
“奴婢说的话,您好好想想,老夫人疼您还来不及,总不会去害您,更别说二姑娘了。”
“妈妈的话我记住了。”韩氏心中冷笑,“二姑娘那儿我会打点好。”
“哎,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恕不远送!”
妈妈脸色一僵,却也是没法子,只行了一礼便离去。
出了正房,她摇摇头,都什么事儿啊!
屋里头,韩氏将扫落眼前的摆设,一把扑倒在炕上,泪流满脸。
青蒲和红雨各在一旁劝着。
看到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要昏过去,红雨立即道:“夫人,您可不能倒下,二姑娘还指着您呢!若在这个时候倒下了,那这婚事老夫人怕是就要重新思量了。”
韩氏一听,硬是撑着口气挺了过来,青蒲见此,忙地去吩咐了外头的小丫鬟沏壶茶来。
“红雨说的是,夫人,老夫人摆明了想拿此事威胁您,咱们为了二姑娘,也不能再与她硬碰硬。”
两個丫鬟说的她都知道,可知道和看得开是两回事。
她韩氏嫁入江家近二十载,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她们的地方,可如今……
“到底是没一个靠得住。”她自嘲。
红雨垂下眼帘,握住她的手,“夫人,越是这个时候,您越得振作,只要二姑娘能顺利嫁进六王府,将来总有一日,江家便是您说了算。
至于那两母子,您届时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韩氏看向她,扯了扯嘴角,“可我又要等多久,我现下只要一想到她们,我就……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她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她注定只能想想,她知道只要有老夫人在的一日,那两母子就能安安稳稳的。
“夫人,事儿要一件件做,急不得。”红雨拍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三爷这些日子被老夫人支走并不在府里,可总有回来的时候,咱们不妨让他们狗咬狗。”
“是啊是啊!奴婢也觉着红雨说的有道理。”
青蒲附和道。
韩氏闭了闭眼,是了,她不能让仇人快活,凭什么只她一个人受苦。
那个贱人,总有一日,她要她不得好死。
没有人能够在她手中抢夺什么,谁都不行!
想到这里,她抹干眼泪,看向青蒲,“去二姑娘那儿把孙妈妈叫回来。”
青蒲看了眼红雨,咬了咬唇,应下。
待她出去后,韩氏倚靠在炕上,嘲弄地看着红雨,“你心中可是在笑话我,笑话我也有今日。”
“奴婢不敢,奴婢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夫人多虑了。”
“是么?”
韩氏看着她,见她依旧十年如一日的平淡,便有些索然。
“一转眼,你在我身边也有十五年了,这江家你也看到了,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她扯了扯嘴角,挑起红雨的下巴,眼含深意,“我身处其中,你也是,他们亦然!”
“奴婢明白,奴婢只会侍奉您左右,不会有第二个主子。”
韩氏没说话,只松开了手。
“我不想再看见大爷有任的种留下,此事,你办得到吧?”
虽是疑问,却根本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红雨低头,“是,奴婢定当竭力为您分忧。”
韩氏满意地颔首,等到孙妈妈回来,不必她出声,红雨便自行退下了。
“妈妈……”
韩氏见到自己最亲近的奶妈妈,忍不住涌出心中的委屈,扑到了她怀里。
孙妈妈心疼地揽住她,一阵叹息。
“乖,不哭了,这男人啊就是如此,看开点儿吧!”
韩氏闻言,将她抱的更紧了。
“妈妈,我不要看开,我要他们付出代价,如此玩弄于我,羞辱于我。”
孙妈妈哪有不应的道理,“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来。”
听她这么说,韩氏总算有了底气。
倒了杯热茶,孙妈妈哄着她喝下,随后将她继续揽着,“奴婢都听说了,二姑娘那儿也安抚好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唯独伱,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