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如平日无异,直到提着茶水回来的丫鬟看到倒地的江秋月,一声惊叫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而此刻,江家的热闹也过去了大半,除却远道而来的亲朋,其余人已经陆续离开。
跟着江明轩一同辞别的江明修也赫然在内。
此时,正眉头舒展,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味。
江明轩见此,不得不提醒道:“收敛点儿,回头莫教阿姐瞧出来。”
江明修闻言,立即正了正神色。
“他们今日都与你说了什么,我听说江明珏找过你。”
“让我去瞧瞧那位江老夫人。”江明轩嗤笑。
“瞧她作甚?”
“不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也亏得阿姐没来,乌烟瘴气的。”
这话江明修很是认同。
待回到府里,江善善已经回来了,好似在等着他们,坐在厅内拨弄着泡好的茶水。
两人上前见过礼,在一旁坐下。
“阿姐何时回来的,去王府可有人欺负你?”
江明轩问道。
“有齐王罩着我,还有靖国公府在背后,谁会不长眼地在六王爷大婚之日闹事儿?”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点儿也没有借势的羞耻心。
“江家如何,这趟过去,可有探到他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他们想让我去看看江老夫人,估计是想在这上做文章,阿姐知道的,他们并不肯放过咱们。”
江善善点点头,“总之东西都给你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一定要万事小心。”
“是。”
江明轩应下,眼见着天色不早,他和江明修也起身告退。
突地,江善善唤住了江明修,“江家人没为难你吧?”
被点到名的江明修身子顿了顿,立即摇头,“没有,他们也不把我当回事儿,主要还是盯着明轩。”
“这样。”江善善点头,看着他紧绷着的模样,也歇了再询问的心思。
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走到外头,江明修才松了口气,反观身边的人却是依旧淡定。
他犹豫道:“若明儿个阿姐发现江家……”
“与我们何干?”江明轩扬眉,这话令得江明修一滞,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下,也有样学样地淡定起来。
至少表面是这么回事儿。
以至于第二日她听到江家来报丧,便想起了自家两个弟弟。
哪有那么巧的事,昨儿个刚去赴宴,今儿个就人没了?
江秋月是疯了,但身为江家嫡出的姑娘,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伺候,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因此,打发了江家来的人,她将昨儿个去赴宴的两人叫到了跟前。
端起茶水,她冷着脸,“说吧!谁干的?”
江明轩不说话,江明修也不吭声。
江善善气笑了,呷了口茶,搁下道:“都说了不要闹出人命,这个档口,你真以为江家不会怀疑你们?”
“怀疑又如何,他们有证据吗?”江明轩不以为意。
他看了眼江明修,自然早就得知了昨日发生的细节。
“一个疯癫之人吞金自杀,那也只能怪他们自个儿看管不利,与我们何干。”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江明轩没有否认,原本就是他定的计划,这么说也没错。
“阿姐,不是明轩,其实是我……”
“是你是他有区别吗?”江善善摇头,真会捅娄子。
就知道他们不安分。
“接下来的计划呢?江秋月没了,江家这丧事也不会大办,大抵草草了事就得了。”
“最多三日,江家自己人就会撕破脸。”
江明轩胸有成竹道。
江善善见此,也就没再多问,而如他所说,因着江秋月没了,江家原来的亲戚一时走不掉,皆分散住在别院里。
二房的姑娘死的蹊跷,当然得重点排查,但又因隔两日是江媛的回门宴,不好大张旗鼓地,反而要遮遮掩掩地进行。
这让二房就更不满了。
也巧,回门当日,原本前来准备认亲的江家亲戚,在江二爷的别院中发现了一地的金银珠宝。
不仅如此,连墙壁里都是做的空心,堆放了不少珍宝钱财。
这一发现立即就传到了六王爷耳中,在派人查过虚实后,脸色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偏巧这事儿还让朝中有名的棒槌言官给碰到了,立即告到了御前。
这下,回门宴不仅搞砸了,连带着江二爷还被关进了大牢。
六王府内,萧玄祯铁青着脸坐在圈椅里,身边是一脸忐忑的江媛,只见她泫然欲泣,哀声道:“表哥,我父亲也不知二叔竟然会干出这种事,你知道的,我们大房向来以您马首是瞻,决不会背叛你的。”
萧玄祯扶了扶胀痛的额头,从前听着悦耳的声音,这会儿只觉得烦躁。
耳边,江媛还在说些什么,他却是已经听不下去了。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道:“私盐的事已经闹得群臣皆知,二舅若能保住条命,已是造化,其他的,我也插不得手。”
江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