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江善善坐在马车里,一手撑着脑袋,一边悠闲地看着顾渊,“想不到顾三公子这样冷淡的人,也会有这样轰轰烈烈的情史。”
“什么情史?”
“哼!人家姑娘追你就差追到边境,与你生死相依了。”
顾渊扬眉,也撑在矮几上,看着她:“醋了?”
“谁醋了,我可不是什么小女儿家,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哦?不是满脑子情情爱爱,那是什么?”
“自然还有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
顾渊想了想,是指嫁给自己么!
“咳,这些无需顾虑,你只要信我便好。”
江善善闻言,睨向他,信男人?
她可以信,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信。
况且还是事关她们姐弟的命运,怎能交付于一个男人身上。
信他,不如信自己更可靠!
虽是这么想,不过江善善却也没解释,两人在李瑛的话题上没再过多纠结。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不早,如李氏所说,他便歇在了这里。
至于第二日李瑛知晓此事后是个什么反应,则是不在两人考虑范围。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顾渊,将要出门的江善善不由地扬眉,“怎么,大忙人今儿个不忙了?”
“今日无事,陪你便好。”
“哦?”江善善神色揶揄。
顾渊叹了口气,抬手将她耳际的碎发撩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划过她的耳尖,令得她背脊一麻,立即退了开来。
江善善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你爱跟就跟着,别后悔。”
顾渊不语,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原本今儿个是准备寻几个大夫问问制毒的事儿,不过看到顾渊,江善善便临时改了主意。
她来到一家布庄,定了些料子,顾渊很有眼色地替她付账。
从铺子到酒楼,顾渊寸步不离,两人坐在雅间里头,江善善摸着从书肆里买的书,看了会儿摇摇头。
“你知道西域都有什么样的奇毒么?”
“西域?”顾渊睨了眼她手里书,“找了半天,你是想研究西域的东西?”
“嗯,听说西域的毒向来难解,更甚者无药可解。”
“这些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心些。”
“我只是想了解些罢了,不会乱用的。”
顾渊点头,想了想道:“七王府倒是有些关于此类的书籍。”
江善善闻言眸子一亮,“可以借吗?”
顾渊颔首,“回头我派人送过来。”
江善善也没去想为什么七王府会有这样的书,不过听到能找到便松了口气。
沈旬的毒一般药解不了,只能配置解药,可又不知那毒的方子和比例,着实令人棘手。
若是能找到配方,或许能保住一命。
她有预感,沈旬和魏泽将来对他们姐弟必然有大作用。
对于自己人,她一向是慷慨的。
在酒楼用过饭稍作歇息后,江善善便又开始逛起来。
仿佛不知疲惫般,看的顾渊眼皮跳了跳。
阿武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怎么自家公子就这么被拿捏了呢!
金楼里,江善善一进来便有掌柜的亲自上前问安,看到顾渊,更是殷勤了些。
不必吩咐,便自发让人将最新最好的首饰拿上来供她挑选。
“姑娘慢慢瞧,只要是您看上的,通通比市价便宜,若累了便吃吃茶水歇会儿,小店随时侍候,只求您开心。”
掌柜的笑的双眼只剩一条缝。
江善善弯唇,“孙掌柜客气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啊!”
“甭客气,您若客气便是不给孙某面子。”
说起来这掌柜与江善善还算熟稔,毕竟侯家的赌坊,他可没少去。
对于江善善,他自是不陌生的。
朝顾渊行了一礼后,他便退开几步介绍起来。
“这是珊瑚头面,近日来很是盛行,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江善善闻言,看着红珊瑚做成的钗子,不必她出声,顾渊便明白了。
“包起来。”他出声道。
掌柜的笑眯了眼,忙应下,“好嘞!”
紧接着,又有什么南珠冠,金流苏步摇,顾渊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的阿武忍不住捂住心口,只觉得血流如注。
不一会儿,江善善已经挑了七八套头面,这会儿,她正带着对臂钏左右看了看。
金色细巧的臂钏在她手臂上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玉,流光溢彩般映衬着。
一动间,声音哗啦啦的,很是好听。
刚想说话,便见一道身影走上来,身边随侍着的丫鬟其中一个还是靖国公府的。
见到顾渊和江善善,屈了屈膝行礼,却不敢开口。
“真巧,表哥和江姑娘也在。”李瑛扬起温婉的笑脸,声音是临安特有的软音。
江善善撇撇嘴,直接拆穿了她,“怕不是巧吧!你是专门打听了我们的行踪,追到这儿来?”
李瑛面色未变,也不在乎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被拆穿。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