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怎么也没料到,她花了一大把钱,从王八婆手上买一堆黄符纸回家,非但没驱掉丈夫身上邪祟,反倒让丈夫把她当贼一样的防备。
李丽自然不甘心的找上神婆,想讨要说法。
早有准备的王八婆先是问李丽要了生辰八字,又问了凌江父母去世下葬的日子,随后就敛息静神的掐着指头默算。
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样子,王八婆才停下手头的动作,苍老的双眼沉肃的看着李丽。
“不妥,不妥。”
李丽被看得心里发颤,“八婆,哪里不妥?”
“我原以为你男人只是简单的撞了邪,所以只是给了请了驱邪祟用的符,刚才我重新合了一下你和你男人的八字,发现你俩夫妻宫相冲,八字相克。
你男人是少有的天煞命格,此命格的人,上克双亲,下克妻儿,丧妻再娶,无一幸免,与他在一起的人,都会不得善终。”
仿佛一记闷棍敲在头头,李丽吓得人都傻了。
“八婆,这,这能有法子化解吗?”
王八婆面容严肃的摇头,“就算是借助驱邪化煞的祥瑞,也只能化解一时,化解不了一世。”
听到这话,李丽一时间又惊又怕又急,“那,那我该怎么办呐?”
“遇到这种大凶命格的人,只有一个办法才能保命,那就是远离他。”
“远离?这要怎么远离啊?他是我男人,我们总归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啊。”
“恩断义绝,永不往来。”
李丽蓦然瞪大眼睛,“您是说……让我跟我男人离婚?”
王八婆点头,“不错,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继续受到克制,我问你,你最近身边的亲人,是不是不是倒了大霉就是遭了祸事?”
亲弟弟被抓去坐了牢,亲妈现在也被关在挽留所里出不来,可不是倒霉透顶嘛。
李丽忙不迭点头,“八婆,您说得没错,最近我家里面的人真的特别倒霉,难道都是被我男人克的?”
王八婆眯了眯眼睛,锐利的打量了一番李丽的脸,随即脸色微变,“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恐怕用不了多久同样会大祸临头,得早做决断才是,免得后悔莫及。”
说完,王八婆拿出一根细细的红手绳,绳子的下方吊着一块拇指头大小的木牌。
“这个桃木手牌你先戴着,万一遇到灾祸它也能替你挡一挡,不过也只能挡一时,解决不了根源问题。”
李丽怔怔的看着手里的桃木牌,“这,这个要多少钱?”
王八婆叹气,“罢了,这次就当我拿自己的修行换功德和福报,钱就不用给了,你好自为之吧。”
回家后,李丽一直魂不守舍的想着王八婆说的话,连过了饭点都不觉饿。
傍晚,凌江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媳妇没像平时没事找事的跟他要钱或者闹架,而是心不在焉的坐在屋檐下发呆。
凌江也没多想,交待女儿凌春花回屋写字后,便钻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怕媳妇会苛待女儿,不给女儿饭吃,凌江现在每天傍晚都会收工接女儿回家先吃过饭,再带女儿一块出摊。
虽然有些辛苦,但女儿人小嘴却很甜,常常能哄得女买主们喜笑颜开,额外多买些他摊位上的小玩意,倒是帮他不小忙。
晚饭很快煮好,是鸡蛋面条。
四碗面,每只碗里都卧着一只煎得金黄的鸡蛋。
换作平时,看到丈夫一顿霍霍四个鸡蛋,李丽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唠叨起来,今天倒是反常的一言不发。
“老凌,爷和奶是哪年走的?”
媳妇难得安分,凌江心情也不错,听到对方问便耐心的回道:“有不少年头了,差不多我刚出生没几个月吧,爷走了不到一年,奶也跟着走了。”
刚出生爷和奶的就先后死了,可不印证了王八婆的克亲之说?
李丽心里顿时一凉,手里的筷子应声掉落在地上。
凌江奇怪的看着她,“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李丽弯腰把筷子捡起来,竭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和慌张。
“没什么,今天听别人说起老一辈的事,我就随便问问。”
凌江没在意的继续低头嗦面。
李丽中午就没吃,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可她却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想想也是,任谁知道自己随时会大祸临头,哪还有心情吃饭。
吃完饭,凌江就带着女儿出门做买卖了。
李丽将碗里的鸡蛋夹给儿子,随即就坐在饭桌前继续想着心事。
王八婆吃过晚饭,估摸着今天晚上不会有生意上门,便锁了门,背着自己的布包悠哉悠哉的出门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街坊,个个都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王八婆本身年事已高,又是远近闻名的神婆,格外受敬重和爱戴。
走出老街后,王八婆抬手招了辆三轮车,先去了平时采买黄符朱砂香蜡的店铺,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又去了附近的小卖铺,拿出云茉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小茉丫头,有你电话。”
听到隔壁罗大爷站在墙根下喊,云茉立刻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