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看不过眼的将祝红平拉到一边,“妈,您别闹了!家乐的伤耽误不得,我们听大夫的,先去医院看看吧。”
看着哇哇大哭不止的外孙,祝红平只得悻悻跟着女婿离开卫生所。
等治好伤从医院回来,已经快傍晚了。
哭闹了一下午,凌家乐这会窝在凌江的怀里睡得正香。
看到儿子的右手臂裹着纱布和板子被吊在脖子上,李丽又心疼又焦急,“家乐怎么样了?”
“手臂骨折,已经接好了,医生说好好养着,半个月左右就能恢复。”
李丽忙问,“那这手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没什么影响。”
听到这话,李丽终于松了口气。
忙活了一天,凌江和祝红平午饭也没吃上,好在凌春花懂事体贴,事先在锅里给两人留了饭菜。
趁凌江和祝红平端碗吃饭的时候,李丽问起祝红平儿子受伤的事。
祝红平哪敢说实话,反而将责任都推到邻居头上。
“都怪他们把河沙堆在巷子里,害得家乐摔跤把手摔伤了,吃完饭我就找他们要医药费去。”
听了这话,凌江立刻抬起头来,“妈,那河沙松松软软的,就算是不小心踢到踩到也不至于把手给摔断了。”
祝红平眼一瞪,“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把家乐推倒的不成?”
李丽其实也觉得自个老娘的话不靠谱,走个路还能把手臂摔折了?
“妈,家乐到底是怎么摔的,你说实话。”
见女儿都不相信自己,祝红平顿时不干了,“好哇,你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行,我吃完饭就回乡下去,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祝红平动不动就拿回乡下要挟,李丽也烦了。
“妈,中午隔壁朱老六来找我了,说他早上清理好堆在门口的河沙被踢得满地都是,是你干的吧?”
“这条巷子那么多人经过,怎么就是我干的了?外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见祝红平死不承认,李丽索性也不给她留面子了,“你踢人家河沙的时候,巷口巷尾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还看到家乐在河沙上蹦跳摔倒了。”
祝红平僵了下,嘴上却还不肯认输的嘟嚷,“他要是不把河沙堆在那,家乐能在上面蹦跳吗?”
得知是丈母娘害得儿子摔折了手臂,凌江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妈,您来家里住我没意见,想住多久都行,但您能不能安份点,别再给家里添乱了?我起早贪黑的做买卖,一天挣不了几个钱,你这闹一回,我半个月都白干了!”
被女婿这么数落,祝红平顿时也来了火。
“女婿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克亲克妻的天煞星,志杰坐牢,丽被摩托车撞伤了脚,还有家乐摔伤了手臂,都是被你克的!”
凌江气到说不出话。
儿子摔伤他作为爸爸的确是要负一部分责任,可李志杰坐牢跟他有什么关系?是他拿着刀逼李志杰伤人抢劫的吗?
李丽也没想到自个亲妈会把凌江克妻这事嚷嚷出来,下意识出声阻止,“妈,你少说两句。”
祝红平这会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女儿的劝阻。
“凭什么不能说,我说错什么了?他本来就是煞星,上克父亲下克妻儿!志杰、我、你,还有家乐,哪个不是多灾多祸的,都是被他给克的!”
凌江被气得浑身发抖,“妈,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家丽嫁给你这种要钱没钱还命硬的煞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是,我是没钱,这几年李丽跟着我也过了不少苦日子,可当初结婚时,我就把家里的情况跟你们说得明明白白,我有扯过半句谎话骗过你们吗?”
“我要早知道你是克亲克妻的煞星,是绝对不可能把丽嫁给你的!我家丽长相周正,贤惠又持家,当初想聘她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非你凌江不可。”
凌江说不过祝红平,便转头去问李丽,“你也这样想的?认为我是煞星,克了你们李家?”
李丽不自在的别过脸,“我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不代表心里没这么想。
凌江扔了筷子,心里只觉得可笑又悲凉。
他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从无半句怨言,可到头来媳妇和丈母娘却把他看成了家里的祸害。
这个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凌江起身就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被女儿凌春花扯住了衣角。
“爸爸。”
对上女儿关心和担忧的眼神,凌江眼窝忽地一热。
不想被女儿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他忙转过脸,抹了抹眼睛,才重新把头转回去。
“春花,跟爸爸出去吗?”
凌春花点头,“好。”
凌江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乖,你去把书包拿上。”
“嗯。”
看着父女俩离开家,祝红平站在堂屋门口阴阳怪气的念叨:“走得好,走了最好就别回来了!”
瞧祝红平这副样子,李丽心里很不得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