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天没睡人,到处都铺了一层灰。
凌江将新衣服爱惜的折好,放进了立柜的最上层,随即就去外头提了半桶水,开始搞屋子里的卫生。
没一会,李丽就回来了,站在门口看他屋里忙活,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你这几天去哪了?”
“跟川子去了一趟乌市。”
李丽听后,顿时皱眉,“你天天跟着川子跑这跑那的,自家的买卖不做了?你不挣钱,一家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凌江将满是灰的抹布拿进桶里清洗,一边回道:“天冷了,买卖不好做,在外面跑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我打算帮川子干两个月,等明年开春了再继续做自己的小买卖。”
李丽立刻追问道:“那川子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
“50。”
李丽撇撇嘴,“才50,打发叫花子呢?”
凌江听了,放下手里的活,转头看着对方,“这么冷的天,小饰品根本卖不掉,川子愿意给我一个挣钱的活,别说是50,就是20、30我也会干。”
“我可都听周家说了,川子倒腾手套帽子围巾这些,一天就能赚上一两百,你好歹是他亲哥,他才给你这么点。”
“川子挣了钱那是川子自己的事,那都是他冒着风险,靠着勤奋努力挣来的。他不欠你也不欠我,你有空在这说酸话,不如想办法去找点事情做,给自己挣份口粮,别整天惦记别人兜里的钱。”
以李丽的火爆脾气,听了这种话如何能忍。
“姓凌的,你什么意思?合着你现在是连媳妇儿子都不想管了是吧?我告诉你,就算我跟你离了婚,家乐他也是你的儿子,你这辈子就得养活我们母子!”
凌江低头吐出胸口的闷气,“李丽,你不用急着跟我吵,等我收拾好屋子,我们慢慢谈。”
“行啊,谈啊,现在就谈!”
“家乐呢?我不希望我们的谈话让家乐听到,他还小,有些事现在不知道为好。”
李丽冷笑,“怎么,怕了?怕儿子知道你凌江薄情寡义的真面目,以后不肯认你啊?”
凌江没理会李丽的讽刺,放下抹布走出屋子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猜到凌家乐可能是在外面玩,这才转身返回到屋子里。
“李丽,咱们结婚满打满算的也有七年了,这七年来,我凌江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吧?”
李丽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说这个干什么?”
凌江从兜里拿出烟袋,捏了一撮烟丝装进烟斗里,用打火机点燃,长长吸了一口,这才继续出声。
“离婚我同意。”
李丽愣了下,随即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答应把房子给我和家乐了?”
凌江重重嘬了一口烟,隔着烟雾半眯着眼睛睇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女人。
“李丽,我知道你嫁给我很委屈,我穷,也没什么本事,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几年的苦,你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不过房子你就别想了。”
听到这番话,李丽当即火冒三丈。
此时的她做梦都想不到凌江已经知道了凌家乐的身世,还以为凌江说的是她走漏风声导致凌川生意失利亏钱,以及苛待女儿的这些事。
“姓凌的,我告诉你,房子我是要定了,家乐是你儿子,你是他老子,老子养儿子、将来给儿子娶媳妇那是天经地义!你敢不给家乐房子,我,我就跟你打官司!”
见李丽如此理直气壮的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凌江心头也起了火。
“你要打官司就打去吧,我倒是想看看,法律对媳妇不忠生下的私生子,是怎么审判的!”
李丽的脸顿时就变了,“老凌,你,你什么意思?”
凌江脸色发冷,“李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家乐他是我凌江亲生的吗?”
李丽如遭雷击,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神更是惊慌失措。
“你,你凭什么说家乐不是你的儿子,你这是污蔑!”
像是受到了启发,李丽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悲愤欲绝的嚎啕控诉起来。
“姓凌的,你丧尽天良啊,为了摆脱我们母子,竟然这般抹黑作践我的清白和名声,你这是想逼死我啊,我不活了,我干脆一头碰死在门口好了……”
李丽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把这事唬弄过去。
可凌江手上握着亲子鉴定报告,李丽的哭闹在他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闹吧,让大家都来看我凌江的笑话,看我是怎么被戴了五年的绿帽子,帮别人养儿子,只要你不怕家乐以后都被人指指点点,骂他是私生子。”
哭闹声嘎然而止。
果然,凌家乐就是李丽的命脉。
李丽虽然不敢再闹,但心里仍旧是不甘心,“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在你面前嚼了舌根,姓凌的,你宁愿信外人的编排也不肯信我吗?
可怜我这些年任劳任怨的在家里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后果,你有没有良心的?”
听到这话,凌江也怒了,“这些年,吃穿用,哪一样你没有偏心家乐,苛待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