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宁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把彭芳气得脸都青了。
“嘿,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没大没小,刘枝,你看看你家清宁这尖牙利嘴的,你不好好管教,以后嫁到婆家可是要吃大亏的。”
“我家清宁吃不吃亏跟你不相干。”
“都给我闭嘴!”
彭芳还想再说什么,被黄开林的大喝声给震住。
黄开林目光不善的盯着老二黄建国,“锅里没你们的饭,你们走吧,往后没事也别再过来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黄建国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灰溜溜的就走了。
彭芳反倒是一脸被欺负的忿忿不平,“走就走,当谁稀罕你们一顿饭似的。”
走到院子里时,彭芳回头看了看堂屋里正围着桌子吃饭的黄家人,脚下一拐就进了厨房。
看着灶台上方吊着的腊肉和腊鸡鸭,彭芳双眼直冒油光。
“你在干什么!?”
就在彭芳踩着凳子,准备偷偷取几块腊肉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吓得她直接从凳子摔了下来。
“哎哟!”
这一声惊呼,把黄家所有人都引到了厨房里来。
看到踩翻的凳子,以及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身都是草屑的彭芳,黄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这个贼婆娘,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刘枝气得暗咬牙根,故意大声质问:“二弟妹,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厨房里干什么呢?”
彭芳扶着摔疼的屁股,讪讪道:“我能干什么呀,我这不前段时间熏的腊肉,总觉得没妈熏的香,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秘诀。”
杨杏花冷笑,“没什么秘诀,不过偷人家的嘛,肯定比自家的吃着香。”
彭芳臊得脸一阵白一阵白的,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
“我还要回去煮饭,我先走了。”
看着老二媳妇的背影,杨杏花气得不行,转头就大声吩咐老大媳妇。
“吃完饭把肉都取了,放到我房间挂着,也免得总遭不要脸的偷儿惦记。”
“知道了,妈。”
听出杨杏花是在指桑骂槐的骂自已,彭芳也不敢回去理论,只得憋着一肚子邪火回了家。
黄建国正在淘米,看彭芳一瘸一拐的进门,不由纳闷。
“你这是咋的了?走路还把自已摔了不成?”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啊?”
黄建国被骂得一头雾水,“我这不赶着回来煮饭嘛,你连早饭都不煮,说是去爸妈家吃,结果倒好,连口汤都没喝上,闭门羹倒是吃了个饱。”
彭芳又气又委屈,“我还不是为了给家里省两口粮食。”
“行了,你快去煮饭吧,我都饿死了。”
黄建国把水瓢往彭芳手里一塞,转身就回了屋,打算坐等吃饭。
“哐啷”一声响,把黄建国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头,就看见水瓢被扔到了地上,水和米撒了一地,家里的几只老母鸡“咯咯咯”的跑上前啄米吃。
黄建国无法理解的看着妻子,“你有病还是咋的,好好的米你把它扔了干什么?”
“吃个锤子吃,要吃你自己煮,老娘不伺候了!”
吼完,彭芳就回了卧室,“呯”的把门甩上。
黄建国脾气也上来了,一脚将地上的水瓢踢飞。
“不伺候拉倒,老子去外面吃!”
吃过午饭,云茉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消食。
黄清宁也搬了张躺椅躺在她旁边,一边跟她闲瞌牙。
“表姐,你是不知道,往年二婶老是找借口来家里借腊肉,借了又不还。去年二婶再上门,奶奶就没松口借,结果倒好,二婶二叔借着扫扬尘的功夫,居然偷了两块腊肉走,把奶奶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看着一脸气愤的黄清宁,云茉忍不住道:“外婆就没上门找二舅讨要吗?”
“怎么没讨要,二叔二婶死活不承认,还咬定着说是黄鼠狼偷的!”
云茉原以为彭芳只是爱贪小便宜,没想到手脚还不干净,也难怪她发现黄家人住的屋子都钉了锁,明明暑假来的时候都没有锁。
“家里怎么没养狗呢?”
“以前也养的,就是偷狗的太厉害了,家里养了好几条狗,不是被人药死就是被偷,后来就没养了。”
云茉有些诧异,“那些人偷狗,不会是为了吃狗肉吧?”
“一般都是拿到市场上卖钱,有专门收狗的狗肉馆子。”
云茉有些恶寒。
她不是什么爱狗人士,但对吃狗肉的行为从骨子里就感到不适和抗拒。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吃过早饭,云茉就跟着凌川出门,准备去镇上打电话。
村里人看到云茉跟凌川往上村走,几个妇女站在村口说酸话。
“黄家的这个外孙女,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每次来回都是坐摩托车,还买那么多东西,当真是不把钱当钱使呢。”
“你没听说吗,黄家办的那竹编厂,得花上万块呢,坐摩的能花得了几个钱?”
“我滴妈,黄家这个外孙女这么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