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父女俩来到门外放烟花炮竹。
黑色的夜晚,烟花炮竹绽放出五彩斑斓的绚丽光彩,比院子里的红梅还要耀眼夺目。
住在老街的时候,凌春花也看到过烟花,但那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像仰望天上的星辰那样遥不可及。
而如今,比星星还璀璨夺目的烟火就在手里绽放,那种喜悦和满足足以温暖和惊艳凌春花的一整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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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对云茉而言是特殊的,这是她来到这里年代的第一个春节,也是第一个没有燃放烟花炮竹的春节。
原本她也考虑过,从市里买些烟花炮竹回来燃放,热闹一下,但得知村里人从来没有燃放过烟花后,她就打消了念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黄家办竹编厂已经够高调了,太过张扬只会给黄家带来不必要的非议和祸端。
黄家没有电视机,应该说,整个村子都没有。
过年的娱乐活动,也就是在家玩扑克或者打长牌,到亲戚朋友家串门,逛庙会之类的。
吃好年夜饭,黄开林和黄建业在堂屋里打长牌,杨杏花和黄知秋、刘枝则坐在一边看,一边闲聊,黄宇和云茉几人则在楼上斗地主,赌注就是各自的压岁钱。
“王炸!哈哈,表姐,你们又输了!”
黄清宁今晚是大赢家,面前的一分票子已经堆成了小山。
黄宇输了一些,云茉输得最多,面前的票子已经没剩下几张了。
黄清宁赢得都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表姐,你要不要歇一会?让表姐夫帮你打几把。”
云茉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那五粮液的后劲是真大,她就多喝了一小杯,这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牌也是乱出的,输自然是无可避免。
把位置让给凌川后,云茉下楼去上厕所,顺便透透气。
腊月寒冬的晚上是真冷,加之黄家又背靠山林,气温就更低了,张嘴一吐气全是白雾。
上完厕所,脑子也清醒了些,云茉去了堂屋里看长辈们打长牌。
黄建军性子木纳,牌技倒是不差,面前堆着一大把蚕豆。
一个蚕豆是五分钱,这一大把蚕豆估计得有四五块钱。
“茉茉,你怎么下来了?”
看到她,黄知秋笑着拉她坐下。
云茉把头依偎在对方的肩头,“我输了好多呀,下来透透气。”
听她声音软软的,说话也带着酒味儿,黄知秋吃惊又好笑的摸摸她的脸,“你莫不是喝醉了?”
“没有。”
“还说没有,脸这么红。”
杨杏花听了,忙说道:“锅里还有汤,应该还热着呢,去舀一碗出来给茉茉解解酒。”
云茉连忙摇头,“我不要喝鸡汤,太油,我想喝甜酒汤。”
黄知秋哭笑不得,“还喝甜酒呢,你都醉成这样了。”
“我没醉的,真的,不信我给你们跳个舞。”
说完,云茉起身就开始跳,边跳还边唱:“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这都唱的啥玩意?
还有这舞,哪有这样跳舞的,跟神经病一样。
云茉不跳还好,一跳,大家更觉得她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杨杏花当即吩咐儿媳刘枝,“快,去给茉茉舀碗汤,把面上的油撇干净了,她不喜欢喝油的。”
“放点豌豆尖进汤里煮煮就不油了。”
“豌豆尖晚上都吃完了。”
黄开林抬脚踢了踢老大黄建军,“你拿上电筒,去地里摘一把豌豆尖回来。”
“行。”
黄建军有些舍不得手里的好牌,“等打完这把我再去。”
“还打什么打,少打一把你能少块内还是咋的?快点去。”
“……知道了。”
等黄建军郁闷的出去后,黄开林又支使女儿带外孙女去楼上休息。
等堂屋里只剩下他和老伴后,他才赶紧拿起儿子扣在桌面上的牌。
“这臭小子,今天都干啥了,手气这么旺。”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偷换了两张牌。
杨杏花有些嫌弃的瞅着老伴,“你要输不起就别打了,跟自己的儿子还耍心眼,也不怕丢人。”
黄开林被说得抹不开面子,干脆将牌收了起来,“行,不打了,我喝碗汤准备睡了。”
“你不守岁了?”
“不守了,让他们年轻人守。”
楼上,看黄宇兄妹俩在女儿睡的屋子里玩牌,黄知秋便把女儿带去了自己房间。
“茉茉,你去床上躺会吧,我去楼下打盆热水上来给你擦擦脸。”
“妈,我真的没醉,不信你拿本书过来,我读给你听……”
可任凭云茉怎么解释,黄知秋都觉得她是在说醉话,说什么也要让她躺床上去。
哎,躺就躺吧。
黄知秋刚走,凌川就过来了,看到她躺在床上,连忙来到床边。
“媳妇,你怎么了?”
云茉仰着脸,笑眯眯的看着男人,“你赢了还是输了?”
凌川有些不好意思,“输了,把你的钱都输完了。”
云茉抬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