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乐没想到自己惯有伎俩竟然不起作用了,愣了好一会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蹬蹬蹬的撵在凌江身后哭喊。
“爸爸!爸爸!”
凌春花频频回头,“爸爸,家乐在喊你。”
凌江攥紧她的手,“不用管他,我们先去看你外公,一会还得回家。”
“嗯。”
凌春花虽然心里不解爸爸为什么对弟弟这么冷漠,但却懂事的没有多问。
在她幼小的心里,对凌江这个父亲是百分百信任且依赖的,爸爸肯定有他的理由和苦衷。
而这一幕落到李家村人的眼中,却是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凌江也真是个怪胎,放着亲儿子不要,倒把一个丫头片子宠上了天。看那丫头穿的那一身,可不便宜。”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的把儿子带在身边,可不好找下家。”
“照你这么说,李丽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岂不是更不好找下家了?”
“她还找什么下家,人家一个月给她们娘俩20块钱加10斤大米,逢年过节的还有别的,搁你你乐不乐意?”
“难怪我看她不慌不忙的呢,原来是有人养着。要说,这凌江也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都离了还愿意拿钱给前妻花。”
“你觉得他好,那你蹬了你家里头那个,去找他呗?”
“滚你的蛋!”
大家笑闹了一番,又说起李丽。
“她人又年轻,等过了年找了个活,一个月自己挣个二三十,再加上前夫给的这些,那小日子过得可不要太舒服了。”
“哎,就是命好,你我羡慕不来的。”
也有人为凌江不值,“他这样怕是不好找下家了,人家一听到他还要养前妻和儿子,谁肯嫁过去?”
“那可不一定,我可听说凌家现在发达了,一个月挣了起码上千,这20块钱算得了什么。”
“真的假的,一个月能挣这么多?”
“听说以前干倒卖挣得更多呢,几天就挣了好几千,结果被李丽这个大嘴巴子到处说,最后两兄弟差点被抓去蹲大牢,挣的钱全交了罚款,还倒贴出去不少。”
“啧啧啧,难怪被离婚了呢,这种惹事精,帮不上忙还尽给添乱,搁我我也要离。”
李丽在自家院子里,和一个30来岁的女人商量过完年进城打工的事。
女人和李丽是手帕交,叫苗丹丹,现在在城里的一家饭店做洗碗工。
“之前传菜的那个辞工了,老板说调我去做传菜工,洗碗的活打算重新招个人,我跟老板介绍了你。”
看李丽有些不乐意,苗丹丹忙又说道:“你别看这洗碗工又脏又累,一个工钱20块呢,包两顿饭,遇到一些客人没怎么吃的菜,还能装起来往家里拿,这都不用买菜了呀,你想想,一个月能省下多少?”
听这么一说,李丽倒是有些心动了。
饭店里的菜,那可都是大鱼大肉的好东西。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儿子的哭喊声,连忙往外走。
一出门口就看到了凌江父女俩朝这边走来。
“你前夫来了,还拎了不少东西呢。”女人也是认识凌江的,有些羡慕的说道,“他对你倒是有情有义的,都离了还巴巴来看你。”
“谁稀罕。”
李丽嘴上说着,眼睛却恨不得把凌江手里的布袋子盯出个洞,好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好东西。
“妈妈。”
看着粉雕玉琢,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精致漂亮的女儿,李丽简直不敢认。
两个月不见,女儿仿佛大变活人,原来瘦得像小猴儿似的,皮肤腊黄,头发稀疏,现在的脸却像是那面团年捏的,圆嘟嘟白嫩嫩,柔顺黑亮的头发绑成两个花苞,花苞上分别别着一串亮晶晶的红玛瑙珠串。
身上穿得也好。
石榴红的长款棉衣,下身是黑色的健美裤,裤角印着漂亮的花纹,脚上是红色的短皮靴,活脱脱有家人家娇养的小公主。
“哟,老凌,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养女儿的,这一身衣裳挑得是真好看。”
听到苗丹丹的夸奖,凌江笑着解释,“我哪会里买这些,都是春花她婶娘给置办的。”
“难怪呢。”
正在这时,凌家乐吭哧吭哧的追了上来。
“妈妈,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知道凌家乐是什么性子,为免他哭闹不休,凌江赶紧从布袋里拿了一块红豆饼递过去。
凌家乐接过红豆饼就往嘴里塞,那馋嘴模样,活脱脱饿死鬼投胎。
李丽没好气的拉过儿子,手在其背上轻轻拍打,“吃慢点,小心呛着。”
苗丹丹趁机笑道:“老凌,家乐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旧棉袄呢,春花有的家乐总不会没有吧,都是你的骨肉,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苗丹丹说这种话,凌江倒也不意外。
出轨这种没有妇德的事,前妻肯定是没脸往外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戳穿,毕竟还得为女儿着想。
凌江没接苗丹丹的话茬,转而对李丽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我过来看看爸,顺便把下个月的生活费带给你们。”
苗丹丹讨了个没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