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哲,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多吃点啊!”
“阿哲, 喝点水, 别噎着了。”
“看,阿哲, 这是你以前最想要的那个焚月机甲模型,怎么样, 喜不喜欢?”
“阿哲啊, 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啊!”
木特尔看着容远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才捶着腰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里, 感应灯“咔”地一下熄灭了。
这里的床铺并不会像木板床一样嘎吱嘎吱地乱响, 但容远知道木特尔就算躺在床上,多半时间也是清醒的, 不知道她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睡不着,还是不敢睡。
或是怕睡着了, 再醒来会发现儿子回来这件事只是她的一场梦吧。
睡到半夜里, 她还会起身, 三番五次地在容远卧室门外盘桓,想要进去看一眼, 又怕打扰了宝贝儿子的睡眠。
容远等了几分钟,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发开来。隔壁卧室里的木特尔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海面上, 静静地听着深海的吟唱,还有无数洁白的雪花满天安静地飘落,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上,融在她的嘴唇间,微凉的雪水顺着舌头滑落喉咙,把一种清凉但极为舒适的感觉扩散到全身。
几秒后,她睡着了。
不到一分钟,上下三四层楼里的人几乎都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容远推开门,只见一个全身都笼罩在灰色斗篷里的人正站在门外。
“主人。”
阿尔法掀开斗篷,露出他那张带着金属质感的脸。现在它的五官跟正常人几乎没有差别,身形比容远还要高大些。虽然声音和皮肤都有种机械感,但很多硅基人就是这样的,阿尔法放在其中并不显眼。
“进来说。”容远打开门,让阿尔法进来。门刚关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从阿尔法身上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又立刻滑下来,被容远伸手稳稳地接住。
“容远!”豌豆语气欢快地叫了一声,抱着他的手指开始晃:“我想你了。”
“辛苦你了。”容远把豌豆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阿尔法,问:“调查到了什么?”
在抵达硫卡司岙之后,容远派阿尔法假扮成来这里花天酒地的冒险者打探情报,而他自己则四处走走看看。因为豌豆得到容远的授权可以使用《功德簿》中兑换的道具,因此容远让豌豆暂时先跟着阿尔法。
阿尔法道:“硫卡司岙的中央智脑奥奇的防护墙不难突破,但核心程序里有一些奇怪的代码,暂时还没有破解出其中的含义。另外它的警戒程度很高,我能够强行入侵,但一定会触发警报。因为您之前的命令是暂时暗中行事,所以我又退出来了。现在我只掌控了一些低级的权限,比如控制交通信号灯或者一些加密程度低的外围资料,价值不大。”
“之后在豌豆大人的帮助下,我们控制并催眠了第七层、第八层和第九层的船主及重要官员,得到了飞船所有人和几位重要人物的情报。当然,事后对他们的记忆都做了处理,还有我们留下的痕迹也清理干净了,按照这些人后来的反应来看,他们产生怀疑的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零五。”
阿尔法将一个文件包发送给容远。虽然它暂时拿奥奇没有办法,但经过它加密的文件也不是那个智脑能够截获或者破解的。
硫卡司岙的普通人对这艘巨大飞船的所有者几乎一无所知——他或者她到底来自哪里?是哪个种族?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没有家人或者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不光没有人能解答,甚至连讨论的人都没有,因为这在硫卡司岙是禁止的。而外来的那些冒险者只要那个享受好最好的服务就行,基本上也都不关心这些问题。星网中有一些流言,但那些自相矛盾甚至明显就是凭空想象的言论并不值得相信。
而阿尔法弄到的这些情报尽管是来自飞船的上层人物,却依然算不上详实,内中颇多含糊不清的揣摩和猜测,而其中甚至连一个亲眼见过飞船所有者的人都没有。
他们只知道这艘飞船的创造者名叫和韵,是个和善而胸怀宽广的老人。他造这艘飞船最初的目的并不是让它变成冒险者的销金窟,而是要给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和逃亡者们一个归宿。但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各层的船主都是在之后被现任的飞船主人提拔起来的,他们中没有人亲眼见过那个叫和韵的老人。
而现任的飞船主人名叫硫卡,就是硫卡司岙的硫卡。但众人不知道这是他的本名还是他后来改的名字,只知道那人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就出现在飞船上的,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获得了和韵的信任并且掌管了大权。有人说硫卡是和韵的养子,也有人说他是和韵的私生子,还有人则说他是对和韵有救命之恩,众说纷纭,谁也不能说服谁,但他们都肯定的一点就是他是奥奇唯一认可的主人。
智脑既然有类似甚至超越智慧生命的思维,自然也会有类似智慧生命的情感,这种情感并非出自哪一段程序的编写,只是随着智能的提高自然而然出现的。虽然按照程序要求它们必须服从最高权限者的命令,却也会在对待不同的人和事上表现出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