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动作太急促,跟受了惊的猫一般, 就差没将全身的毛炸起来。
阮时解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 “怎么了?”
樘华与他对视, 半晌羞愧地低下头, 吭哧吭哧好一会,将手中手机解锁递过来。
“嗯?”阮时解端详他,“给我看。”
樘华忙不迭点头,阮时解翻手将手机屏幕露出来, 贺席岭满屏的教唆一下映入阮时解眼中, 他脸黑了,道:“不用管他。”
樘华比小兔子还乖,小声说道:“我,我没听他的。”
阮时解赞许地摸摸他脑袋。
樘华跟他对视,小心问:“先生, 怎么贺兄老与我说这些呐?”
“他在追陈穗你知道吧?”阮时解揉揉眉心, “我二十来岁刚毕业的时候跟家里说我喜欢男人,我家与陈穗家是世交,正好他也与家里说, 两家人就把我们凑一块。”
“?!!!”樘华满脸吃惊,紧张地揪住阮时解的手, “那后来如何?”
阮时解无奈笑笑,“我刚创业, 辛苦得要死, 一个月三十天, 出差二十八天,自然而然就告吹了,培养感情的计划也流产。”
樘华听得一知半解,最后抓住他的袖子,张张嘴讷讷问一句,“先生,那陈兄是您那个,前,前男友?”
“算不上,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阮时解揉了揉脑袋,道:“可能贺席岭有所误会,陈家上下又有些拿我跟他比较的趋势,所以一直来烦你,你不用理他就是。”
樘华听明白了,认真点头。他想想,又觉得贺席岭有些可怜,小声问:“为何陈兄不与他说清楚?”
阮时解道:“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贺席岭本就没追到手,就算追到手里,以后也可能面临着无数压力,要是这样就受不了,还不如早些打退堂鼓。”
樘华茫然点头。
阮时解又揉了他头发一把,“这事你知道就行,以后不用管他这方面。”
樘华点头。
阮时解说回新闻,“新闻的事也不用管,我已经发律师函了,其中事实我们最清楚,看到了当没看到就行,我会加强这边的安保,不让人打扰到这边。”
“多谢先生。”
“客气什么?”阮时解带他到电脑面前,“你昨天不是说要烧玻璃,今天教你查资料,明天给你配部iad,以后你要是碰上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自己查。”
樘华用力点头。
阮时解带樘华注册了几个网站的会员,教他对比相应的资料,“在看资料的过程中,你要是有什么灵感,也可以写下来,集结成论文发表。”
“咦,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正好锻炼你的逻辑表达能力。”阮时解给他找了个本子,“在看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内容,可以及时做笔记,笔记不一定要全记,但相应的网站、书籍、题目等关键信息要记下来,方便你下一次回顾。”
樘华点头,他现在看着满屏的文字,幸福得都要发飘了。
这些都是银两呐。
饱饮知识的海水,樘华回去的时候撑得快走不动路。
他晕晕乎乎,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不用人催,他悄悄将枕下的笔记摸出来复习了一遍,这才神清气爽地起床。
等余义端进温水来伺候他洗漱完,江平原给他准备好煎饼、粥、馄饨等早饭。
樘华抽抽鼻子,“怎么这样丰盛?”
“厨房今早砍了几筐菘菜回来,我瞧着经过霜的菘菜应当不错,便顺手捏了几个小馄饨。”
“这也太耗费你心神了。”樘华筷子一顿,叹口气,“日日都这样精细,过几日你若去津口府,我哪里还吃得下饭?”
江平原含笑道:“我不在,您更得敬惜己身,不然我去了也不放心。”
樘华点头,“知道了,你打算哪日去津口府?”
“拖了好几日,我打算明日便动身,先去皇都找游家,再转到去津口府。”
樘华早与他说好,此时闻言亦有些伤感。
用过早饭,樘华回屋,将香云纱的制法细细写出来,中午时交给江平原,“你好生将这张纸上的内容记下来,有什么事便给我来信,遇到事先保重自己,莫惜银钱财产。”
“我知。”江平原将纸片郑重掖在怀里,“我定不负公子嘱托。”
樘华看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催促,“你先去收拾东西,乍然去津口府,平日常用的东西都带上,免得哪里不惯。你以前便是大夫,药丸子也得准备些。”
江平原听他一样样说,忍不住道:“公子,您长大了。”
樘华失笑,“瞧你这话,你不过就大我一岁多。”
江平原摇摇头,穷人孩子早当家,他只大一岁多不假,挑起家里重负的时间却比樘华早得多。
下午,樘华提不起精神出门闲逛,干脆在家温书。
余义来禀报,外头何家兄弟又来了。
樘华想着他们来了好几回,都未见他们,便道:“让他们进来。”
余义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着进来,樘华未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