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宝贵,樘华弄好了之后跟着阮时解去车库, 阮时解挑了一辆白色的车, 带着樘华驶出小区, 汇入车流之中。
“先生——”樘华疑惑地皱眉, 前后两辆车十分相像,他好像在哪见过。
阮时解见他探头探脑,脸上还带着些不确定之色,问:“怎么?”
樘华伸手一指前面那车, “前后那车里坐的是您侍卫么?他们一直跟着我们。”
“差不多, 是保镖。”
樘华松了口气,“他们先前是否跟过我们?”
“嗯。”阮时解道:“保镖住在我们隔壁,出门时他们会自动跟上来。”
樘华点头,说话间,他忽然发现, 车并非往城内开, 而是转了个向,汇入出城的洪流中。
“先生,我们不是要去吃海鲜么?”他满脑袋不解, 转过头来看阮时解,“现在要去哪?”
阮时解没回答, 含着笑意反问道:“我记得你坐过几回船?晕船么?”
“嗯,去年采过荷花莲蓬, 我不晕船。”
“那就好办了。”阮时解道:“这次带你出海。”
“?!!”樘华绑着安全带, 半个身子仍忍不住转过来, 难以置信问:“出海?!先生,我们要出海去哪里?来得及回来么?!”
阮时解笑了一下,“就在附近海域逛逛,到船上去吃海鲜大餐。别紧张,”
樘华握紧拳头,长这么大连海都没见过,更别说出海!
等阮时解的车过了收费站,往高速路奔去,他的心扑通扑通加快了不少。
阮时解看他一眼,道:“现在我们有三个小时,足够用了。”
樘华今年能在这个时空停留的时间又增加了一个小时,照这个趋势,他怀疑迟早有一日他能彻底过来。
晚上的港口幽深黑沉,哪怕不远处到处都是灯,也照不到黑沉沉的海面去。
到了海边,风已经很大了,两人下了车,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海洋特有的咸腥味,并不算好闻。
樘华吸了口气,喃喃道:“原来海是这般味道。”
他们下了车,走到海边,一艘高大的船正停在海面上,舷梯被放下来,侍者站在舷梯前,正迎接他们。
阮时解下了车,停在车边等樘华,“走吧。”
樘华仰头看着眼比房子还高的船,目光里露出些敬畏,被阮时解伸手一拉,他忙跟着过去。
他们这边准备上舷梯,保镖从另一边走过来,沉默将车开去临时停车场放好。
船上灯火通明,餐桌就在甲板上。
他们上了船坐好后,船缓缓开启。
阮时解端详樘华的脸色,“怎么样?感觉到晕么?不舒服就跟我说,我们回去陆地上吃。”
樘华摇头,他几乎感觉不到船在移动,然而船确实动了,不远处灯光点点的建筑与船离他们越来越远,船乘风破浪,往更广阔的海洋驾驶而去。
头顶乃星空,脚下是大海。
船上侍者仿佛都已隐匿不见,这艘船只剩下他们两个。
樘华四下张望,天开地阔,他心里不知道涌上一股什么感觉,只觉满腔语言都被堵在心口,能发出来着万中无一。
樘华呆呆望着天空,精致的下颔拉出别样优美的线条。
阮时解见他震惊地脑袋都快扭断,含笑问他,“如何?”
樘华紧握双拳,“先生,我|日后定好好孝敬您,也带您去看星辰大海!”
“嗯?”阮时解看他满脸真诚,一副认认真真的小模样,哑然失笑,“你是不是对我们两个的年龄有什么误解?”
“啊?”樘华嘴唇微张,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孝敬先生与先生年纪何干?”
阮时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一顿,又笑了笑:“行,那以后我就等着你孝敬了。”
樘华摩拳擦掌,“先生,您便等着罢。”
船开了后,侍者端着两杯柠檬水出来,弯腰恭敬地放在两人桌前。
阮时解问:“你能吃生食么?”
樘华小幅度摇摇头,有些为难道:“府里不让吃生食,以前靖安候夫人喜用生食,吃多了切烩,脑袋里面生了虫,大夫便告诫莫贪口舌之爽,食用生食。”
“好习惯,以后也要坚持。”阮时解iad上几样生食划掉,“葱姜蒜等吃么?”
樘华这回点头,小声道:“我不挑食。”
阮时解笑了一下,将iad放好。
很快,侍者端了两份煎三文鱼出来。
这鱼也就是两口的量,樘华以前跟阮时解出去吃过牛排,会用刀叉,他学着阮时解的模样,优雅将鱼肉切下来放入口中,下一秒眼睛一亮,“好吃!”
阮时解眉目温和,道:“慢慢品尝。”
他们吹着晚风,船行驶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上,除侍者外,四下无人。
樘华难得放松,他们刚用完第一道菜,第二道龙虾送上来了。
龙虾钳子已经被敲开,里面是雪白鲜嫩的肉,旁边还配了蘸料,樘华叉了条龙虾肉,蘸着酱料送入嘴唇,软热鲜美的滋味爆开,勾得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