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从他语气中听出,咬牙切齿之意。
很显然,他对于师父收徒之事,很是耿耿于怀。
姜晚澄冷冷一笑:“你放心,师父也从未提过,在这世上我需要喊谁为师兄。”
“你!”
那人恼怒至极的瞪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那张小嘴给撕了。
姜晚澄仍大胆的直视了回去,见这人虽然恼怒生气,但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未见半分扭曲,反倒更是煜煜生辉,鲜活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此人,年岁应该也不小了。
姜晚澄大胆猜测,就算师父当年离开鸢鸠一派时,此人不过十六七岁,那如今他也应该有三十六七了。
若不是早生华发,此人那张脸,瞧着也不过二十多岁。
但即便如此,他脸上当真是一丝岁月的痕迹,好似也未留下。
姜晚澄也未曾想过,她会在一个男子身上,用上‘惊艳’二字!
如此漂亮好看的人,竟是师父的徒弟?
师父却从未提过。
这一刻,说实话,姜晚澄心底实在时好奇极了!
好奇师父当年究竟为何出走鸢鸠一派,丢下这么漂亮好看的徒儿,而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见这小女娘竟敢如此大胆直视的一直打量着自己,那人不由冷哧:“呵。师父如今的眼光,是越发的不行了,竟瞧上你这样一个废物,做他的关门弟子!”
“连个入门级的小毒都解不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简直是丢尽师父的脸,我瞧你不如就此跳入这黎江,将自个儿淹死算了!”
姜晚澄:“你厉害,怎么没有一直陪在师父左右呢?”
杀人诛心。
对方脸色瞬间煞白。
就连后方的楚羽宁等人听见这句话,心中都重重‘咯噔’了一下。
这女娘,是单纯找死吗?
她可知,眼前之人只要一挥衣袖,她就能瞬间尸骨无存!?
他们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心中更是料定,这女娘今日怕是活不了了。
姜晚澄却毫不在意。
“师父教我的,本就并非毒术医经。我何须会要解毒?”
“我与师父情同父女,你一声不吭就要将人带走,还将救了师父一命的友人毒的半生不死!我绝不相信,师父会教出如此品性的徒弟!”
当然……姜晚澄说最后这半句话是有些心虚的。
封老性情,她最是了解。
他一向随心所遇,亦正亦邪。
所以,他能教出这种招呼都不打,就下毒还抢人的徒弟,完全是有可能的……
咳!
姜晚澄面上一副铿锵正义,狠狠的瞪着对方,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她也气势未减半分。
“好。”对方好似被气笑,可眼中却连一丝余温也无。
“情同父女……哈……你们是情同父女,那我便杀了你,看看师父若是醒来看见你的尸首,可会为你这个女儿伤心半分!?”
那人好似真的动了怒,抬手一挥衣袖,一些粉尘就向姜晚澄毫无预兆的扑来。
姜晚澄转身挡住温二郎,二人捂住口鼻,呛咳了半响,才缓过劲儿来。
这人不止是下毒高手,只怕还是个内力高手。
不过,天下之毒,都出自魑凉谷的鸢鸠一派。
而鸢鸠一派所有的毒,都不过是师父面前的雕虫小技。
姜晚澄与温二郎都身挂封老亲自定制的防毒香囊,所以即便这毒来势汹汹,二人在迅速吞下避毒丸后,倒也没有那么紧张。
就在这毒粉扑来之时,姜晚澄还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师弟!住手!”
等她再睁眼望去,便见一身材矮小圆润,留着满脸白色络腮胡,头戴方巾之人正大步朝着他们这边疾步而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脸色灰黑,神情冰冷。
而那人背后背着的,俨然就是仍在昏迷中的师父!
鸢鸠一派的小弟子们统统让开了路,纷纷喊着:“大师伯。”
“师父……”
“二师伯……”
姜晚澄看着他们心道:难道师父的徒弟,不止那一人?
正想着,这二人已是满脸惊忧的来到姜晚澄和温二郎的跟前。
“你……你竟然没事?”
先说话的,正是那位矮胖的白胡子长者。
那高个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即蹙眉:“是蚀骨散。师弟,你下手太狠了!”
随着这一声不咸不淡的责怪,高个子看向那人。
那人却不以为意似的,只冷哼了一声:“她自找的。”
高个子摇头叹道:“你如此任性妄为,就不怕师父醒来知道了,再不理你?”
那人小声嘀咕:“反正师父也不理我二十年了……哼,这废物到底有什么好?将师父照顾成这副样子!”
白胡子却很淡定:“确实是蚀骨散!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内,全身骨头腐蚀化水,人形肿胀如球,最后活活痛死。不过你们二人瞧着……怎么好像没有反应?”
说着,白胡子还抓着姜晚澄的手腕把脉。
这一把,彻底惊住。
“当真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