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晏:“因为禹王的生母,出生并不光采。”
姜晚澄知道,这又是一桩辛密。
所以,立即正襟危坐,听温朝晏字字道来。
原来,王家刚刚过世的老太太邓氏,年轻时,是一位出了名的非常彪悍且厉害的女娘。
所以,年过二十,还没能说成亲事。
不过,她家境富庶,所以好不容易与王家谈成婚事后,便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当时还只是小有财富的王家之子。
有了邓氏的嫁妆,王家的生意自然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了富甲一方的人家。
曾经王家的财富,甚至在整个扶骏县都占了一席之位。
王家老爷年轻时还顾及妻子的性格和娘家,可等他自个儿的家产比妻家的还要富上数倍后,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他开始纳妾,收无数通房。
连邓氏身旁的丫鬟,都被他给睡了个遍。
当时王家内宅斗得十分厉害。
那么多的通房和妾室,除了两三个庶子庶女,竟然没有更多的子嗣留了下来。
王老爷自然气不过。
本来还想以善妒之名休了邓氏,可邓氏的彪悍并不只是有名而已。
她半夜提着刀在王老爷枕边说:“王家的家产,王家的未来,只能是我孩儿的!若是你敢休了我,我就拉你同归于尽!我王邓氏,说到做到!”
这一举当真把王老爷吓的险些当场就去了。
过后,听说还病了三五个月。
从那以后,自然再也不敢招惹妻子。
只是,他也不敢与妻子同床共枕了,更别提男人在床事上的排解,和感情上的寄托。
于是,他在外面养了一个貌美如花,又温柔会善解人意的外室。
而这个外室,三年就给王老爷生了一儿一女。
这个女儿,就是禹王的生母。
王老爷过世后,整个王家自然都被王老太太和其子女握在手中。
王老爷虽然也给外室偷着留了不少财富,但邓氏早就知道丈夫所谓,等老头子一死,立即就将这些财富都给收了回去。
外室许是怕自己娘仨都死在邓氏手中,所以带着一双儿女远走了他乡。
后来,这个女儿王仙儿机缘巧合下入了宫,又成功爬上龙床成了妃嫔。
原本,她可以母凭子归,直接封妃。
但是,她出生实在太不堪了。
一个外室之女,怎能成为皇子的生母?
而且,禹王如此一来,就算是个皇子,怕也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王仙儿在贵人的指点下,立即招来邓氏入宫。
王家知道了王仙儿如今的造化,哪还敢造次?
便是邓氏,如此彪悍的妇人,如今也怕了。
毕竟就算王仙儿不能封妃,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就能将整个王家覆灭。
更何况,得罪皇子太不划算了。
邓氏为了讨好王仙儿,愿意奉上一半的家财,只说是当年她父亲留下的,如今她愿意全部归还。
不仅如此,邓氏还主动将王仙儿兄妹记入族谱,王仙儿还成了邓氏的嫡女。
外室的身份虽然被抹,但王家当年对王仙儿母子三人的事,王仙儿可忘不了。
所以,即便王家做了这么多,但她也严令禁止,不许王家在外宣称是皇子母族的身份。
更不许王家借着皇子外戚,而张扬声势。
王家战战兢兢,为了自保,只得回到青阳镇,做个无名的富商。
王仙儿的生母和兄长,则留在上京,也一直低调行事,从不给王仙儿增添麻烦。
但是,到底这天下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名门贵族都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禹王至今,也只娶了三个妃子,还都并非什么高门望族的贵女。
赵京墨听完,白着脸彻底慌了神:“原来,他们王家竟是皇亲国戚。大郎君,这……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回青阳去查案的话,扶骏的县令,岂不是根本不会配合了?”
温朝晏却道:“我会寻个机会,将你的状纸递到陛下面前。陛下年龄虽小,但他也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应该会愿意给我机会。而且,如今小皇帝善恶之念仍未彻底形成,所以,也愿意平天下这样的冤屈。”
“更何况,是事关他皇叔的母族。若当真与王家有关,想必太后也是乐意看到某些结果的。”
赵家的事,竟然牵扯了皇族。
赵京墨心中惊慌难安。
她怕牵连了姜晚澄他们。
可姜晚澄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们不怕的。”
温朝晏:“只是到时,我可能还有旁的任务在身,所以无法离开上京亲自去查。但我会寻个可靠之人陪你回青阳,好好的将这案子查一查,必会竭尽全力还你们赵家一个清白,平你血海深仇,如何?”
能有这样一个机会,赵京墨已经是万分感激了,还能如何?
她差点跪下来,姜晚澄见状,赶紧拉住她。
“墨儿,你再这般,就与我生分了!”
赵京墨只好起身,红着眼看着姜晚澄夫妇二人:“若能平我赵家血仇冤屈,我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