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还是小?”庄家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睛里透着凶光。 老鬼没有立即回应,似乎在等待着沈未白的决定。 而赌桌旁的众人,也都密切关注着老鬼的动静,铁了心的要跟着他下注了。 突然,老鬼动了。 他在面前的银票中,随意抓了五张,看都不看的丢在了面前的[小]上。 “哟!小小小,快押小。” “小!” 其他人争先恐后的动了起来,深怕晚了一点,就没便宜可占了。 看到众人的押注,庄家嘴角划过一道几不可查的狞笑。“买定离手——!” 当‘手’字音落之时,老鬼那五张百两银票却突然无风自动,在众目睽睽下飘了起来,落在了与之距离不远的[豹子]上。 这个变故,让众人愕然。 而正在揭盅的庄家,脸上的表情一僵,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鬓角滴落。 “哪来的怪风?” “哎呀,看来这老头要输了这把。” “快开啊!愣着干什么?” “……” 骰盅本就已经揭开了一道缝隙,此时众人催促,庄家也只能硬着头皮把盅彻底揭开。 当骰盅彻底被揭开,暴露出里面躺着的三颗骰子时,赌桌周围的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嘶——!’ “三个四,豹子!” 三颗四点朝上的骰子,静静的躺着,供人观赏。而赌桌四周的人,却震惊得双眼微凸,眼底冒着贪婪的红光。 “稀罕事啊!老头银票被邪风刮走,都能赢?” “老子的银子又输了!” “那老头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运气那么好?风都要帮他一把!这一局,就赢了两千五百两吧!” “……” 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老鬼悠然自得的收起了银票。 这张台子上的庄家,心态已经崩了,完全没办法再主持下去。匆匆换了一个人上来顶着,自己则偷偷去了后面将此事汇报给东家。 只是,他并未留意到,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个赢了钱的老头身边跟着的小家伙,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新上来的庄家,摇动着骰盅,大声吆喝。 这一次,老鬼只是抓了一把碎银,看也不看的随便一丢。因为沈未白告诉他‘随便下一个’。 将老鬼这个举动看在眼底的沈未白,嘴角微微一抽,心中吐槽老家伙贼抠! 揭盅的时候,庄家通杀。 老鬼输了今晚上的第一把。 在众人哀嚎之际,无人注意到赢了大钱的老头,带着他身边的小鬼悄无声息的走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庄家,在发现人走了的时候,他赶紧招来赌坊的小厮,把情况汇报过去。 不过,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有几个赌徒,注意到了老鬼和沈未白的离开,彼此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 从暗道走出来,出了房子。 经过那个守门人的时候,沈未白从老鬼那里摸出了几两碎银,丢给了守门人,然后才和老鬼离开。 守门人眸露精光,握着银子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后不久,暗中跟来的几个赌徒,便被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拦下,阻止了他们继续跟踪。 “你倒是聪明。”老鬼看穿沈未白给守门人钱的举动,不由得赞赏道。 沈未白却荣辱不惊的淡道:“拿人手短。既然收了我的银子,总要帮忙做点事。” “鬼丫头。”老鬼笑道。 “最后一把,你也太小气了。我本意是想送还些银子,做人留一线。你倒好,就输了一些碎银,这不是在羞辱他们吗?”离远了,沈未白才无奈的道。 老鬼却不以为然,“留一线作甚?咱们可是凭本事赢的。” “罢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沈未白倒也没有真正生气。 老鬼却道:“嗯?你以后不赌了?” 沈未白藏在斗篷帽子里的头微微摇动,“总不能逮着一头羊薅羊毛,瑶城中也不止一家地下赌坊。” 老鬼一愣,听懂了小丫头的意思,戏谑的笑了起来。‘这丫头太有意思了!’ “今晚……” “嘘!别说话,后面有狗追上来了。”老鬼突然出声打断了沈未白的话,拎着她掠上房顶,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没几下就消失在了原地,难辨去向。 他们刚离开,就有七八个拎着到棍的赤膊大汉出现。 “人呢?” “不见了!” “妈的!这下人跟丢了,回去怎么向老大交代?” …… 沈未白感觉到风将自己脸颊刮得生疼。 离远之后,老鬼才慢下来,将她重新放回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安心。 沈未白换了口气,冷静的问,“是赌坊的人?” 老鬼满不在乎的‘嗯’了声,“不过几个狗杂碎罢了。今晚要不是你在,我哪里会跑?” 沈未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仰起头,看向夜幕。 他们在赌坊中并未逗留多久,反倒是来去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此时,夜已深,远处还有更夫敲更的声音,沈未白隐隐约约听到,已经四更天了。 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沈未白刚收回看向夜幕星空的视线,就听身边老鬼道:“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 沈未白是不想的。 难得出来一趟,好不容易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她怎么舍得走? “不急。”淡淡回答了老鬼两个字,沈未白便向前走了。 老鬼追上去,倒也不催着她回去,只是眼神玩味的看着她,“你就这么走,不怕遇到城中的巡逻队?” 沈未白脚下微顿,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初。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这宵禁倒是